张盛回道:“回皇上,表面上看去,只是普通的细针。”
皇上蹙眉,对旁边的太医道:“太医,你看看这是什么。”
太医行礼,然后开始仔细检验了秀怕上的银针。
秀巧望着张盛手中的秀怕心中一片惊慌,那秀怕就是她的,但是上面怎么会有那么多细小的银针?
过了一会,太医回道:“回皇上,这针上有毒。”
有毒?众人闻言唏嘘一声。
“什么毒?”皇上冷声问道。
“此毒就是柳瓷儿所中之毒,并且那日在柳瓷儿体中取出的毒针也是这种毒针,此针跟红草虫体内的毒针极其相似,当时微臣糊涂,竟然错以为是红草虫的毒针,还请皇上惩罚。”太医行礼回道。
皇帝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心疼地望了一眼柳瓷儿。柳瓷儿见他望来,怯怯地与他对视一眼,然后咬着嘴唇低下头去。
皇后见正觉确凿,冲秀巧冷声道:“你竟然下手如此狠毒,现在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早已慌张错乱的秀巧不住地磕头,哭喊道:“皇上皇后娘娘,请您明察啊!柳瓷儿被针所扎一事,真的不是奴婢做的,奴婢是冤枉的。求求您明察!”
皇后望了一眼面色冰冷的皇帝,见他不做声,自己只好一甩衣袖冷声道:“人证物证都在,还查什么查?拉出去,赐死。”
一听赐死,秀巧怕的全身都颤抖起来,指着一旁的静初,哭喊道:“娘娘,是她,是她让奴婢做的,毒药也是她给奴婢的。”
静初一看秀巧指认自己,急忙磕头道:“皇上皇后娘娘,奴婢没有给秀巧什么毒药,奴婢不知她在说什么。”
“哦?怎么又出来了?”皇上见状不觉冷笑一声,时下已是有些不耐。
“皇上,就是她,就是她让奴婢去害柳瓷儿。她说这样可以一箭双雕,不仅害了柳瓷儿,还能嫁祸香草让她下台。皇上,这一切不怪奴婢,请皇上一定明察。”
此时的秀巧就像失了心疯一样,害怕,无助,拼命的磕头。她这幅样子,完全展示了一个悲哀女人最丑陋了的一面。
“皇上,这丫头死到临头还诬陷别人,没有证据,您不要听她胡说。”皇后见秀巧要拖静初下水,慌张地急忙维护。
“我有证据,我有证据。”秀巧见状哭喊道:“静初房间里也有一盒药膏,跟有毒的这盒一模一样,里边的药膏也是乳白色的,皇上拿来一看便知。”
皇帝叹了一口气,望了一眼张盛,张盛颔首一礼,然后就带着侍卫前去静初的房间搜查。
不一会,张盛果然拿着一个木盒过来,捧到皇上面前道:“皇上,只找到了这个。”
皇上打量了一眼那方木盒,此盒造型与皇宫里用的药盒一模一样,只是颜色却为暗绿色,打开盒盖,里边的药膏并不是秀巧说的乳白色,而是浅粉色。
秀巧见状也大为惊讶,急忙道:“皇上,不是这个,那日她给奴婢脸上上药的盒子不是这个。”
静初瞪了一眼秀巧,上前哭泣道:“皇上,皇后娘娘,您要为奴婢做主啊!那日秀巧妹妹被香草姐姐打了脸,奴婢心疼她,就拉她到奴婢房间里上药。奴婢当时拿的就是这个盒子,里边的药也是浅粉色的消肿药,不信您可以让太医检查里面的药膏。”
皇上:“太医,你看看。”
太医拿起那方绿色药盒,仔细检查了一番,回道:“回皇上,这里边确实是消肿的药膏。并且这盒子也没什么特别,民间多有仿造宫用药盒,为了与宫用药盒区分,所用颜色便为暗绿色,大街上随处可见。”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秀巧闻言一阵哭喊,挣扎着就像一只垂死的羔羊,无助而又茫然。那日静初拿给她的明明就是红色药盒,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绿色?
“皇上,这下您信了吧!是她诬陷奴婢。”静初行了一礼哭泣道。
“不是你就好。”皇后叹了口气,然后对皇上道:“皇上,现在总算查清了,一切都是秀巧这丫头祸事。残骸姐妹,又诬陷别人,这种人,千万不能留。”
皇上点了点头,冷声道:“此女罪无可恕,由皇后处置。柳瓷儿与彩雀有伤在身,加以诊治。”
皇后闻言急忙行礼,然后对一旁的侍卫道:“还不把她拉出去,拖到冷宫里乱棍打死。”
侍卫得令,大步上前抓住秀巧,秀巧泪流满面的不住挣扎,嗓子都喊哑了也没为自己辨清。
秀巧被拉走以后,皇上没再逗留,只是丢下一句“晚上香草到我宫里来”就大步离开。
见事情了了,皇上走了,提心吊胆的众人终于松了口气。皇后叹息一声,冷冷瞥了一眼香草也大步离开。
皇帝出了尚瓷局,跟在他身后的张盛时不时地去瞧他的脸色,犹豫了许久,终于问道:“皇上,您为何点了香草,而不是柳瓷儿?”
皇帝扬了扬眉,沉声道:“找一个人让后宫的妃子们分神,如此才能让尚瓷局在清明茶宴前得以安生。”
张盛闻言心中了然,赞许道:“皇上真是英明,也用心良苦。”
尚瓷局的房间里,宫女们三三两两地散去。跪在地上的香草还在抹着眼泪,过了一会,她起身走到柳瓷儿身前,扶她和彩雀起身,委屈道:“姐姐方才是不是也以为妹妹对你下的毒手?你我感情这么好,我怎么可能对你下手?只是那个秀巧,真没想到她那么恶毒,最后还栽赃到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