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雀故意撇了撇嘴:“光记在心里有什么用?拿出点行动才行啊!如今执掌姐姐的位置被人抢了去,你又被分配到了最难搞定的秀瓷房,再翻身可就很难了。”
柳瓷儿叹了口气,心中也有所不甘,但是怨天尤人又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坚定的对彩雀道:“彩雀对我的期望我系在心中。虽然目前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只要不放弃,就还有希望。”
彩雀点了点,过了一会又道:“我劝姐姐不要太相信一个人,香草为什么能当上执掌姐姐你比谁都清楚。人心叵测,还是不要太大意。”
“彩雀对香草有成见?”
彩雀低下头来没有说话。
柳瓷儿知道她已是对香草心有芥蒂,抓起她的小手道:“彩雀,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我们在宫里生活都不容易,找一个情投意合的更难。有句话说的好,日久见人心。你现在先不要想那么多,平日里多注意一下便是,以后我也要事事小心。”
彩雀点了点头,“只要瓷儿姐姐心中有数,妹妹就放心了。”
柳瓷儿扬唇给她一个温暖的笑容,然后又转头望着屋外下个不停的大雨。
说起后宫生存法则,作为新世纪的她还是懂的一些,多看多观察,步步谨慎方能保自己安生。不然就像香草一样,用力太猛,早早路出马脚,很有可能会落个“枪打出头鸟”的下场。
就算香草当上了执掌姐姐,能不能胜任还是一回事。
经过这事她才明白,在皇宫里,任何人都不能相信,平日里做足面子就行,心中有数,一切不能太操之过急。
只是那个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背影,就当做是浮云罢了!
大雨还在下,柳瓷儿和彩雀准备入睡时,赵宫人突然冒雨前来。
彩雀招呼着赵宫人进屋,很使眼色地关上房门出去,留二人在房里谈话。
赵宫人的衣衫已是被雨水打湿,柳瓷儿瞧着心下一堵,挣扎着要起身给她行礼。
赵宫人急忙上前扶住她,柔声道:“你这孩子,才来这几天就遭了这种罪,姑姑听了可是心疼。现在怎么样?还疼吗?”
柳瓷儿鼻子一酸,感觉像见到亲人一样,摇头回道:“姑姑莫担心,瓷儿现在不疼了。”
“唉!”赵宫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沉重道:“我听说今日皇上来了尚瓷局,还替你挡下了此事。你这孩子也挺让姑姑佩服的,受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一直坚持。不过幸好这一坚持,才有幸见到了皇上。”
柳瓷儿望着不同以往满脸慈祥的赵宫人,歉然道:“姑姑对不起,瓷儿辜负了您的一片心意,没有挣到执掌姐姐的位置。”
“你这傻孩子,说什么抱歉。斗争之事本就让人忧心,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只要没伤害到自己就行。我听说皇后有心仪之人要选,后来却被皇上挡下了,选了咱们尚工局的香草做执掌姐姐?”
柳瓷儿点点头。
“香草那丫头平日里不怎么爱讲话,性子有些懦弱,如今她做上了执掌姐姐,姑姑倒是挺担心。”赵宫人继续道。
“姑姑莫要担心,我和香草一起在赏工局里当了这么多年的差,理应对她好生照顾。您放心,我会帮助香草的。”柳瓷儿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想看看她的意思。
赵宫人闻言却是叹气:“你心胸这么大倒是让姑姑佩服,只是香草比不得你,真怕出头之后被人算计。今日皇后推选那人定然非同一般,你和香草都要小心,千万不能被人陷害。”
“姑姑提醒的是,我们二人一定会小心谨慎。”
赵宫人点点头,只听柳瓷儿有些犹豫地问道:“不知姑姑可对我们这些宫女的身份有所了解?”
赵宫人是个精明之人,问道:“你想打听谁?”
“香草!”
“香草?”
“对,我觉得香草有些事情故意瞒着,那日我问她家室,她只是随便敷衍几句。我们这些宫女出身都不高,家教好的,懂得琴棋书画的人并没有几个。近日接触香草,我觉得她跟别人不同,似乎对琴棋书画很是通透。我想她的出身定然不会那么平凡。”
“瓷儿对香草有所介怀?”赵宫人多有不解。
柳瓷儿闪了一下神色,觉得跟赵宫人说话还是小心为好,想了一个理由,垂眸摇头道:“我并不是怀疑香草,我只是想激发一下她的才能,我觉得香草并非我们所看到的那么普通。如今她做了执掌姐姐,一切都不能再如从前。我怕她有些事情做不来,所以想了解一下她的情况,日后才好帮助她。”
赵宫人点点头,回想了一会,道:“要说香草这丫头,我对她的了解确实也不太多。当年她入宫的时候,她家谱上也没有她的名字,她母亲说她是收养的孩子,九岁的时候从邻村领过来。要说她的亲生父母也真是苦命,大雪天的家里突然着了大火,二人双双送命。要说后来这个家,倒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父亲在街上做包子生意,一年挣几个钱勉强家里过活。”
柳瓷儿听了在心中琢磨一番,又问道:“那她原来的家庭呢?家室也很平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