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瓷儿听了心中惊喜,“有种若隐若现的感觉,我很喜欢。”
“姐姐若是喜欢,我送你一盒便是。”彩雀说着,在旁边的一个木匣子里取出一盒洳香粉,递给她道:“我进宫的时候娘亲给我准备了好几盒,现在只剩下一盒了,姐姐拿去用吧!”
柳瓷儿盯着盒子迟疑一下,“若我拿去,妹妹用什么?”
彩雀无奈一笑:“你呀!还跟我客气什么?咱俩是好姐妹,我的就是你的,拿着,等会洗澡的时候用上。”
柳瓷儿很是感动,收下谢道:“姐姐多谢妹妹,那我就收下了,一会洗澡的时候用上。”
“嗯!”彩雀笑着点点头。
今天二月初一,艳阳高照,院中一片温暖,确是个比赛的好天气。
今日大家早早起床,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站在院子里待考。
负责评审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陶瓷老师傅,他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半眯着眼睛,显得十分悠哉。孙宫人站在他一旁,拢着面容看上去相当严肃,两人倒形成了鲜明对比。
柳瓷儿站在人群中,总感觉一道凌厉的目光狠狠地盯着自己,致使她感觉脊背一阵发凉。
她四下打量,果不其然,是秀巧,正恶狠狠地盯着她瞧,仿佛跟她有深仇大恨一样。
柳瓷儿回瞪一眼,希望这个时候秀巧能够收敛一点,可是秀巧却讥笑一声,翻了个白眼。
柳瓷儿无奈扬了扬眉,转过头来,继续站好。
不一会,等一切就绪,只听孙宫人开口道:“今日之选,关系到整个尚瓷局,你们十个人当中,不乏有心灵手巧之人,大家各凭本事,在比赛中崭露头角,最出众的人,不仅可以坐上执掌姐姐的位置,并且还可以受到皇后娘娘的赏赐。雕刻的规矩我想大家也都知道,若是有人耍手段,不讲规矩,那就别怪我心狠,抓到一个,严惩一个。比赛为两个时辰,器形为瓶,题目自拟。”
众人听了,四下细语几句,心中激动而又忐忑。
“比赛开始!”
随着一声锣响,十个宫人各抱一件瓷胚花瓶从工房里出来,然后走到院中摆放的十张桌前放好。
“入场。”负责宫人喊了一声,大家纷纷上前,依次落座。
今日的花瓶与往日不同,器形与牛头尊相同,大口,口以下渐放,垂腹,圈足,肩两侧有对称的兽头耳,整体看上去比较厚重,比之前的那些梅瓶造型的花瓶显得沉稳大气。
若是在上面雕刻花纹,必须衬托出器形本身的气质,相比之前,着实增加了难度。
柳瓷儿坐在桌子前垂眸思考,没敢轻举妄动。
“呦!到了关键时刻路出马脚了吧!柳瓷儿,你根本什么都不会,枉费彩雀和香草那两个丫头把你捧到了天上。”身后传来熟悉而又反感的声音。
柳瓷儿蹙起眉头,不愿回头与秀巧争执,拿起刻刀在桌子上轻轻比划着纹样。
“怎么?连个屁都不敢放了?”秀巧拉着语调又道。
柳瓷儿埋头思考,继续不理,只是心烦竟然坐在秀巧的前面,这丫头诡计多端,她要十分小心才是。
两个时辰精雕细琢一件瓷胚时间稍微有点短,再加上设计纹样,若是雕刻一些繁琐的纹饰,怕是时间不够。但要是雕刻一些大面积的东西,又怕太过粗糙。
若是用昨日设计的那副《瑞鹤图》倒也可以跟这个器形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只是自己心中总觉得有另一幅图更适合这件花瓶。
柳瓷儿思来想去,总是琢磨不出心仪的纹样来。烦闷之际,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并排的香草,只见她也如自己一般无从下手。
柳瓷儿对她轻轻一笑,给她加油打气。香草点点头,又蹙着眉头似有忧虑。
柳瓷儿往侧探了一下身子,小声问道:“小草为何如此愁眉苦脸?是不是觉得无从下手?”
香草点了点头,小声道:“听闻姐姐昨日那番话,我觉得自己实在是自不量力。昨日回去以后,那蝴蝶花样不巧被我弄破了,今日早上起来头也有点昏昏沉沉,这个时候一时间竟想不出一个纹样来。”
柳瓷儿为之在心中叹息一声,关心道:“若是不舒服,就给姑姑说一声,喝点热茶。”
香草点点头,然后细声问道:“你那个《瑞鹤图》的纹样不准备用了吗?”
柳瓷儿点点头:“我准备作幅别的。”
香草垂眸沉默一会,然后又问道:“那姐姐可不可把那幅图给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