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皇贵妃是来彻查小主流产一案的,怎么说我们也得应对过去啊!”如果真能找出加害之人,她也算不白受委屈。
陆晼贞强撑起精神,戴上面纱,扶着情浅的手走出了寝室。
“哟,千呼万唤始出来,贞嫔的架子真大!”慕梅甩了甩手帕,嗤之以鼻。
“嫔妾给皇贵妃请安,娘娘万福金安。”陆晼贞小产后身体虚弱,又加上终日伤怀,以致气息羸弱。
“免了,赐座。”徐萤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怀好意地问道:“贞嫔何以轻纱覆面?是见不得人么?”
“嗤——”慕梅虽掩着口鼻,却故意发出很大的嘲笑声。
“嫔妾的脸……受了点小伤,不宜见风。还望娘娘见谅!”陆晼贞死死握住拳头,她真恨不得抓烂徐萤和慕梅的脸!
“是吗?只是小伤么?本宫怎么听说,贞嫔你的脸毁了?”徐萤的眼中盛满恶毒,她的话似一把锋利的匕首自插陆晼贞心窝!
“没……没有的事!是谁胡说的?!”陆晼贞是万万不愿接受事实的。
“谁说的都无所谓,本宫今日是特地来调查,究竟是谁害了你小产的。”徐萤靠近晼贞,隔着面纱拍了拍她的脸:“贞嫔还不谢谢本宫?”
“嘶——”徐萤故意碰到了伤口,一阵刺痛袭来,晼贞忍不住躲开。她扭过脸,极力掩饰眼中的仇恨:“谢娘娘恩典!”
“嗯。”徐萤满意地点点头,指了指跟来的一帮太监宫女:“你们几个,给本宫看好西配殿里的人,不许他们擅自乱动;你们几个分散开去搜,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慕梅跟本宫去贞嫔房里瞧瞧。”
徐萤命令一下,各人各司其职。陆晼贞想跟随一块儿调查,被徐萤一个手势阻止了:“就你现在这副身子骨,还是免了吧。别真凶没找到,再把自个儿折里!”陆晼贞只得坐回原处。
徐萤主仆进入寝室,慕梅回身将房门关紧。
徐萤踱步来到那尊惹了大祸的青花缠枝香炉跟前,掀开炉盖瞧了瞧内壁的涂层,尚未融尽。
“娘娘,这个怎么处理?万一被发现了……”看着涂层的颜色,怕是再烧上一年半载也不会化净。可是,她们也没有理由明目张胆地销毁这些香炉。
“怕什么?谁会想到这东西有问题?”徐萤敲了敲香炉盖,自信无比道:“当日香炉被撞翻了都没人察觉,现在重新收拾好了,谁还会再注意它?”
就算被发现了,东西也是钟澄璧送来的,与她何干?到时候,就算是胡枕霞,也会为了自保将所有罪责推卸给钟澄璧。钟澄璧不过一个司设,她的话能有几分重量?她还敢指控上级不成?况且,徐萤有一百种让钟澄璧闭嘴的方法!
“娘娘说的是,若贸然处理了这些香炉,反而惹眼。”左右是徐萤主理案件,结果也自然由她们说了算。只要眼下敷衍过去,等过段时间炉壁里的麝香都化掉了,就死无对证了。
“待会儿出去,本宫就说没什么异常。最终本宫会把贞嫔小产定性为意外,谅她也没有办法。”陆晼贞出事后的第一时间,徐萤就派人摆平了那个太医。无论以后谁再询问他,他都不会承认自己提到过“麝香”二字。
“娘娘英明!”这回贞嫔真叫一个“打落牙齿和血吞”。
“行了,也‘调查’得差不多了,咱们出去吧。”徐萤仔细地把香炉盖摆回原来的位置,从容不迫地走出寝室。
见徐萤出来,情浅立刻扶着陆晼贞上前询问结果:“敢问娘娘可有什么发现?”
“并无异常。”徐萤故作遗憾地摇头,然话锋一转:“不会是贞嫔自己不小心掉了孩子,偏要编出个莫须有的理由推卸责任吧?”
“皇贵妃怎能诬蔑嫔妾?难道嫔妾会拿自己的身体和孩子开玩笑吗?”陆晼贞简直怒不可遏!查不出结果就直说,何必倒打一耙?
“本宫只是随口说说,贞嫔不必这么大反应。太激动,反倒可疑,不是么?”徐萤轻蔑一笑。
其他搜查的宫人陆续回来,皆报没有发现可疑。他们是徐萤宫里的人,自然不可能会发现“疑点”。
“看来本案只是个意外。贞嫔还是节哀顺变吧!”徐萤假惺惺地劝慰。
陆晼贞哪肯罢休,她挣开情浅扑着拉住徐萤的手腕,抗议道:“娘娘怎能如此草率?太医都说是受了麝香之害,娘娘怎能说是意外?”
“滚开!”徐萤嫌恶地甩开纠缠不休的陆晼贞,一不小心脱落了小指上的护甲。她也懒得去找回,只想赶紧拜托麻烦:“本宫早已问过太医,他根本就没提到过什么麝香。贞嫔是伤心糊涂了,听差了吧?不信你们就再去问问太医。”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情浅听得清清楚楚,怎么会错?可惜她人微言轻,没人会信她而不信皇贵妃!
徐萤丝毫不理会陆晼贞主仆的抗议和哀求,又去往豫嫔的东偏殿,草草检查一番便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