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有了身孕而不自知,被吓得产了吧?”按理姚碧鸢生养过九皇子,不该不懂这些。她抽掉堵塞着姚碧鸢檀口的丝巾,让她答话。
“不、不是……嫔妾只是、只是……癸水红崩了。”姚碧鸢吓得连话都不利索了。
“哈哈哈……你这个没用的废物!”王芝樱放肆地嘲笑,她没有除去姚碧鸢的蒙眼布,而是拾起另一块碎瓷片,狠狠在姚碧鸢的手背上划了一道深深的血口。
“啊!”姚碧鸢痛叫出声,王芝樱迅速捂住她的嘴巴,威胁道:“不许叫!再敢出声本宫划烂你的脸!”
姚碧鸢含着泪水拼命头,她真是害怕极了。滚烫的泪水很快将覆在眼前的绢帛打湿,她甚至能想象得到殿内一片狼藉的恐怖场景。她希望王芝樱永远不要让她看到眼下的情形!
然而王芝樱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瞬间一扯将姚碧鸢的蒙眼布解下,并抓着她的头发强迫她直面慕竹的尸体。姚碧鸢惊恐至极,正欲大叫,却被王芝樱一个狠厉的眼神吓到噤声。
“看好了,慕竹死了。畏罪自杀。”王芝樱另一只手摆弄着那块沾了姚碧鸢血的碎片。
“她……犯了什么罪?她明明是……”姚碧鸢捂住汩汩冒血的手背,大脑一片空白
“住口!你根本什么都没看见,不是么?”王芝樱一步步引导着姚碧鸢。
姚碧鸢被蒙着双眼,自然没看到全过程。可是她不傻,她能感觉到发生了什么,她也能猜到慕竹的真正死因。姚碧鸢害怕地咽了咽口水,打算做一只埋头的鸵鸟:“是……嫔妾什么都没看到。”
“这就对了嘛!来,拿着这个。”王芝樱将碎瓷片塞到姚碧鸢手里。
姚碧鸢仿佛被烙铁烫到一般地缩回了手,边哭边拒绝:“不要!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本宫让你拿着!”王芝樱不耐烦了,抓住姚碧鸢的手紧紧握住瓷片,也不管瓷片会不会割伤她。芝樱朝她安抚一笑道:“别怕,这一切都是慕竹干的,是她咎由自取。”话毕握着姚碧鸢执瓷片的手往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划了下去!
“来人呐!竹美人自戕了”王芝樱拖着姚碧鸢的胳膊,一瘸一拐地向殿外走去。边走边低声提醒姚碧鸢:“不该的话不要乱。不该记得的事情就全忘了吧!”
姚碧鸢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不等她回应王芝樱,便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相思,去请皇后娘娘吧。”剩下的就该让皇后来裁决了。她又随手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太监,叫他去请了太医。她和姚碧鸢身上的伤要尽快处理,她可不想留下疤痕。
王芝樱靠在廊下等了一会儿,忽地想起卫楠还被她手下的人控制在西偏殿里。于是,拖着伤腿,一步步挪去了卫楠寝宫。
刚步入西配殿,便看到卫楠与侍女菱巧瑟瑟发抖地抱作一团。见王芝樱进来,卫楠才推开菱巧,颤颤巍巍地下跪行礼:“嫔妾参见樱贵嫔。”抖动的声音中竟掺了些许哭腔。
真是个无胆鼠辈!王芝樱内心不屑,面上笑意森然:“卫宝林快请起。又不是逢年过节,用不着行此大礼。”
“应该的、应该的”卫楠噤若寒蝉,甚至不敢抬头正视王芝樱。
“本宫受伤了,想借卫宝林的地方坐一下的,等太医来。不知可否?”王芝樱自顾做到椅子上,也不等卫楠回答同不同意。
“贵嫔随意、随意。”卫楠只会头哈腰,真真无趣。
“你都不问问本宫为何受伤?东配殿里都发生了什么?”王芝樱不相信方才那么大的动静,她会一无所觉。
“不关嫔妾的闲事,嫔妾不敢多管。嫔妾只当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罢了……”卫楠的回答令王芝樱很是满意。
“想不到卫宝林倒是个通透人!本宫喜欢!那待会儿皇后娘娘来了,麻烦卫宝林把嘴闭严了才好。”王芝樱沾了些伤口流出的血,抹在花瓶里插的白色蝴蝶兰花瓣上。
花瓣瞬间被染得通红,卫楠盯着那抹刺目的血色,冷汗从脊背簌簌流下。她紧咬着嘴唇,喃喃答道:“嫔妾最近身子不爽,吃了药总是嗜睡。方才就在睡觉,外面发生了什么,嫔妾一概不知。”
“好、好、好!”王芝樱连三个“好”字,为了竹的死,也为了姚碧鸢和卫楠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