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竹一脸无辜且震惊地看着谭芷汀,苦笑道:“小主您糊涂了吧?案发现场可是留有您的耳珰啊!奴婢去放怎么会留下小主的东西?况且,您不是前不久才将剩下另一只的翠玉耳珰赏赐给奴婢的?之前这对耳珰都是您自己戴着的啊!慕梅姐、香君,还有各宫的几名掌事宫女都可以替奴婢作证。”
徐萤看了看慕竹和香君,她们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这下轮到谭芷汀震惊了,慕竹的手腕之高明,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桩桩件件都谋划得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错来!
谭芷汀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早在蝶君死的那一刻她便有不好的预感了。她还傻乎乎地安慰自己,是蝶君自己的命不好,所以才感染而亡。却不曾想,这一切都是慕竹计划好的,慕竹打一开始就想要了蝶君的命!
谭芷汀不得不做最后的挣扎,她指着慕竹的鼻子恶狠狠道:“谁知道是不是你这恶毒的贱婢,趁我不备偷了我的耳珰,故意留在了采蝶轩!反正,蝴蝶就是你去放的!从行宫回来后的第二天我根本没有出过门!”
慕竹遗憾地摇摇头,可怜她道:“小主啊小主,您怎么就是执迷不悔呢?根本没人能证明您那天没有出过门啊!”
“我出没出去过,你最清楚!”如果能用眼神杀人,此时的慕竹已经被谭芷汀千刀万剐了。
“小主,这奴婢可不清楚!因为那天奴婢一直在周才人的宫里陪她说话。就像卫宝林所说,奴婢那天很晚才回到翡翠阁,从何得知小主白天去了哪儿啊?”慕竹按照约定好的“戏文”求助周沐琳。
周沐琳上前一步,躬身答道:“回娘娘,这点嫔妾可以证明。那日谭美人主仆回宫,嫔妾惦念淑妃娘娘的安康,早就想寻个机会召慕竹来问问。刚巧第二日在去往尚宫局的路上巧遇慕竹,嫔妾便拉着她去了登羽阁一叙。没想到嫔妾与慕竹姑娘相谈甚欢,说着说着就忘了时辰,等慕竹走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周沐琳故意说成是在尚宫局附近碰到的慕竹,原因是采蝶轩与尚宫局完全是在两个方向,这样一来慕竹更加没有了作案时间。
“哈哈哈哈……”不等周沐琳说完,谭芷汀便疯狂地大笑起来。她千算万算,算不到慕竹会联合起外人来对付她!罢了!她败了。败给了慕竹的处心积虑和自己的轻易相信。
“谭美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徐萤看到谭芷汀状若疯妇很是厌恶。
谭芷汀没有立即回复徐萤的问话,而是对着慕竹和周沐琳比出一个“赞赏”的大拇指:“你们俩,真行呐!狼狈为奸、一丘之貉都不配用来形容你们了!”她面色一凛,腰板挺直地跪于徐萤面前道:“回娘娘,对于谋害蝶君一事,嫔妾无话可说!嫔妾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宽恕。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嫔妾只想提醒在座的诸位看清楚她们二人的嘴脸!莫要像嫔妾一样,遭了奸人暗算!”边说边指向了周、竹二人。
周沐琳不屑地笑笑:“谭美人自己起了害人之心、做了害人之事,难道就不许旁人伸张正义了么?依你所言,但凡敢于揭露别人罪行的人都成了卑劣之徒?那坏人岂不是要更加猖獗了?”
“呸!从你嘴里说出‘正义’二字,真是叫我恶心!周沐琳、慕竹,你们用心险恶,不会有好下场的!”谭芷汀还想再骂,却被徐萤不耐烦地打断了。
“既然你已认罪,那本宫便治你个戕害嫔妃之罪。先打入掖庭狱听候发落吧。”闹了这么久徐萤也有些累了,最后三言两语结束了这场“庭审”。
徐萤将事件的始末复述给皇帝,端煜麟愤怒地砸烂了两个珐琅彩花瓶。最终,端煜麟下旨,贬谭芷汀为庶人、赐鞭笞死刑;谭芷汀的父亲也因此被罢官流放,总之谭氏一家人皆不得善果。
转眼间新年将至,一次端煜麟临幸翡翠阁,不知慕竹又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皇帝当晚竟然没留宿在卫宝林的寝殿,而是被勾去了慕竹的屋子里!第二天,皇帝就复了她“宝林”的位分,还许她搬进谭芷汀的寝殿。因为这事儿,卫宝林还委屈了好一阵子。
还有一件事出乎众人所料,皇帝为了表示对蝶君枉死的补偿,竟然借此机会赐封香君为“良襄县主”,并许她一直住在皇宫内直至出嫁。此等厚待不禁令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