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没人回答,凤卿便转而问大夫柳芙的胎几个月了?大夫回答说两个月了。这样算来,差不多是两个月前她回国公府,而柳芙刚巧发高烧不能随侍的那次!凤卿怒极反笑,冲上前俯身甩了柳芙一个大嘴巴,骂道:“下贱坯子,生病了还不忘勾引男人!”这一巴掌打得极狠,扇掉了柳芙两颗牙齿,口鼻顿时血流如注。
“王妃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是……是那晚王爷喝醉了……走错了房间。”柳芙抱住凤卿的大腿哭喊着求饶,却被凤卿无情的一脚踢开。
“他走错房间你就从了?你怎么不喊人将他赶出去?说到底还是你自甘下贱!”凤卿踹了一脚犹未解恨,索性照着柳芙的手使劲儿踩下去,柳芙痛极想躲,反而更激怒凤卿,她狠狠用鞋尖碾压,柳芙抽不开手疼得倒抽冷气。
“王妃,差不多了行了,还有外人在呢。”端璎瑨示意凤卿大夫还没走呢,可是凤氏女就是放肆,她直接朝大夫大喝:“还不快滚!”大夫哪见过这场面,背上药箱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珊瑚也大气不敢喘地悄摸儿退了出去。
“够了,你也别太放肆了!”端璎瑨有些不悦,怎么能在大庭广众状如泼妇呢?完全不顾王室形象,丢了晋王府的脸。
“我放肆?放肆的还在后面呢!”反正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她倒要叫他们知道知道,凤氏的女儿不是随便谁都能欺负的!她直指端璎瑨鼻子破口大骂:“当初若不是你蓄意破坏,我现在早就是太子妃了,还用得着受这份闲气!你以为我愿意嫁给你?你哪点比得上太子?你这卑鄙小人,跟这么个小浪蹄子勾搭成奸,还真是一样都是下贱种子……”凤卿从一开始就看不起端璎瑨。她的喋喋不休他可以不理会,但是他最不能容忍别人说他出身下贱!端璎瑨也火了,甩手给了凤卿一巴掌怒斥道:“你这妒妇,本王不过是宠幸了一个婢女怎么了?你便这般的不依不饶,看来是本王平时太过纵容你了。告诉你,本王生平最恨有人拿本王的出身说事,再有下一次本王决不轻饶!”
凤卿被端璎瑨的这一巴掌打懵了,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又恨又怒,扑向端璎瑨连抓带打,嘴里还不停咒骂:“端璎瑨,你敢打我?好啊!好啊!你为了一个贱婢打我?我这便入宫找皇后娘娘给我做主,我还要禀明皇上你为了一名贱婢侮辱你的正妃,看你到时候如何收场!褐风,护我进宫!”褐风是凤天翔为爱女精选的顶级护卫,其武功深不可测。若是他想带谁出王府,没人能拦住他。端璎瑨暗叫不好,刚刚太冲动惹了大祸,若是让父皇和凤家人知道此事,他可吃不了兜着走,于是赶紧拦住凤卿服软求饶:“卿儿别去!都是为夫的不是,为夫不该动手打你,刚刚是气昏头了。你若是生气,我给你打到消气为止好不好?”
“你起开!”凤卿推了几下没推开端璎瑨,反而被越抱越紧。端璎瑨紧紧搂住凤卿不让她动弹,无赖又可怜道:“好王妃,你要是真的跟父皇和皇后告状,为夫怕真的没有活路了,难道你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为夫的努力毁于一旦?如果你真的忍心,那便去吧,反正没人能拦得住你的护卫。”他松开了手臂,凤卿情绪稍缓转身看他,只见他垂头丧气,一副认命的模样。
到底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凤卿终于还是于心不忍地拉了拉端璎瑨的袖子道:“我不去便是了,可是你要答应……”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只要王妃不进宫。”端璎瑨见凤卿松口,赶紧抓住这个机会表诚心。
凤卿这才把矛盾的根源指出来,朝柳芙抬了抬下巴:“呶,你准备处理她?”
“当然是听王妃你的。”这种时候他自然不会傻到还维护一个婢子。
“若是我要你杀了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呢?”凤卿恶狠狠地瞪了柳芙一眼。
“这……”端璎瑨有些犹豫,毕竟柳芙怀的是他第一个孩子,大人死了不要紧,但是孩子他还是想留下的。见他犹豫凤卿当下恼了:“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将她收房,让她与我姐妹相称?”
“王妃多虑了,此等蒲柳贱命怎配跟王妃称姐妹?”端璎瑨自然知道收房是不可能的。
“也是,她这种蒲柳之姿怎配伺候在王爷身边呢?那王爷说怎么办吧?”凤卿继续逼迫丈夫。
无奈端璎瑨只有跟凤卿打了个商量:“卿儿你看,我们成亲一年半却始终没有孩子,老天好不容易赐给本王一个孩子,就这么杀掉怕伤了阴鸷,对卿儿以后怀孕有所影响。不如这样,咱们把贱婢关起来待产,只要孩子一落地,为夫亲自手刃贱婢!将来孩子养在你的膝下,还可以为你‘压子’[婚后不孕或生下孩子夭折的夫妻,为了孕育孩子可以先抱养一个孩子,民间就叫做“压子”。传说“压子”的做法很灵验,过一段时间自己就能怀孕生子。实际上毫无科学根据,是一种封建迷信思想。]。你看如何?”凤卿考虑了一下,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而且晋王府是该有个孩子了,于是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夫妻二人经过商洽就这样决定了柳芙的命运,柳芙已经彻底绝望了,就在端璎瑨说出那些冷酷无情的话时。原来那一夜他哄她的甜言蜜语真的只是醉话,全部做不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