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我不悔(2 / 2)

她以为女妓多少会面露痛苦之色,然而女妓却咯咯笑起来,娇嗔地打开了她的手:“这位姑娘好生心急,咱家这是行云雨之事的地儿,可不是姑娘相求的住宿之地呀!”

在心中冷哼一声,东篱袖又问:“那,我方才亲眼见到一个白衣女子抱着一个女孩闯入贵楼,那女孩还受了不轻的伤,不知她俩可是也来行云雨之事?”

女妓笑得更灿烂:“是呀!实不相瞒,那两位姑娘有磨镜之好,其中一位又因修行异术,终生无法长大。适才我们姐妹几个见那女孩气冲冲地夺门而去,身后跟了一白衣女子,一路吵嚷,闹得整座云雨楼都不安宁。不多时又见二人亲亲热热地回来了,恐怕是另择别处,调戏一番后,见一方体力不支,便归入楼内温暖之所,再续前缘了。”

一语道罢,女妓掩口微笑:“姑娘若不信,不妨问问奴家身旁这些姐姐们?”

东篱袖:“……”

不等她惊愕完,那女妓又问:“不知姑娘看到的那位白衣女子,可是佩戴了半面狐纹面具?”

说书人在东篱袖身后憋了半天,闻言脱口便道:“对!就是个狐面女!出手就把我们家谢大人的肋骨打折了三根!”

他话音刚落,不单是说话的女妓,连其他的姑娘们也哄笑起来。

“回这位大人,您口中的那个狐面女……”女妓狐媚似的眸一低,嘴角一弯,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她素来身体虚弱,适才抱那女孩归来,已是逞强,如今正躺在药池中动弹不得,那女孩还边给她搓背边哭哭啼啼地骂呢!大人您说,这样的弱女子,哪有什么力气将他人的肋骨打折呀?”

“可我亲眼——”

啪!

东篱袖听不下去了,恼怒一转身,直接往说书人脸上甩了个大耳刮子:“哼!定是我平时太给你们面子,也好将这种事拿来造谣讨赏!”

见说书人一脸委屈地捂着脸,东篱袖怒意更盛,一把揪过他的衣领,朝女妓们赔了个不是,一路将说书人倒拖出门。

待东篱袖离去,胭姐姐嘴角微勾,从容地唤出烟杆在手,吸了一口,吞吐烟云。

“告诉雪狐姑娘,已有张狂之人上门来寻了,让她尽早带人离开罢。”

……

上等房,沐浴单间中,正帮水容一起搓衣服的夙雪忽打了个喷嚏。

她诧异地停下了手中动作。自筑基期后,修真者便不再有疾病的困扰,上一回她打喷嚏,还是因为玉谙失手打碎了师父的玉酒壶,却在师父那里恶意状告是她偷酒喝醉后砸掉的。

莫非,又有什么人在背后诋毁她了?

位于山腰的演武场很简陋,只是一片平坦的泥地,大多是剑宗的入门弟子在用,虽只是练习最基础的剑舞,然而在练习过程中还需调整好自身的灵力,若是没法分配好出剑时的灵力,便会让剑气扫在地上,激起沙尘,弄得地上坑坑洼洼。

夙雪每日带领这些入门弟子习剑,自然会在演武结束后对场地进行清理。但见她放下酒葫芦和囚云剑,踏在坑坑洼洼的地上,抬手聚气。

水容好奇地跟了过去,顺便把她放在地上的两样东西抱在了怀里。她还是头一回近距离接触所谓的“修真者”,看到一团浅青色的灵力在夙雪掌前渐渐凝出,而地上的沙土则自行动起来,在二人脚下不停地打着转。

看得水容目瞪口呆。被剑气挑出的沙土,乖乖随着夙雪的动作重新回归坑洼里,很快就把坑洼填实了。

“宿主宿主!”

就在水容震惊地打量变回平地的演武场时,软包子系统的声音忽然在她脑中响起。

“干嘛?”

“宿主,吃土愉快~”系统的萝莉音中,似乎带着坏笑。

她不提醒倒罢,一提醒,水容下意识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

满手的沙,嘴里也吃进了不少。

收了灵力,夙雪又在演武场走了一圈才转回来,想要去捡自己的酒葫芦和囚云剑时,却惊讶地发现水容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抱着两件物什不停地咳嗽着。

她赶紧几步掠了过去。

水容呸呸吐完沙,把酒葫芦和囚云剑依次递给夙雪。方才她看得太出神了,只顾着跟随,倒没注意自己已经置身于飞扬的尘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