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神经病吧?”古远山怒了,防不胜防呀,靠,加训?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辱骂兄长,明天开始特训。”沙放海笑得能把苍蝇吓死。
古远山翻着白眼,气得快吐血了。不理车里的神经病了,转身飞快的进了屋。三叔的哮喘病好点了没?
一进门,正看到于嫣愁眉不展地站在大厅里,见古远山进来,连忙低下头。
“师兄。”于嫣穿的是一件米黄色的练功服,把曼妙的身材遮得很严。古远山反到看得很舒服。
“哦,三叔怎么样了?”说着他的眼睛还向楼上瞥了瞥。
“师父让我在这等你,他在楼上,好多了。”于嫣还是先解释了一下,才回答师兄的问话。
“我上去看他。”古远山抬脚就想往楼梯那走。
“不,师父说你先得过……过我……这关。”于嫣急忙说道,但最后声音却很小。
“什么?过你这关?什么关?”古远山看到于嫣一身练功服,以为是要跟她对打,他不知道这两妖精都会什么,可看三叔和姑姑对她们的样子,应该挺历害的。也不知自己这点手把能不能打得过人家,估计八成是够呛。怎么有这么个奇怪要求?
“师父说让你跟我练极限跳跃。”于嫣皱着眉,忧心重重地说道。
“极限跳跃?”什么东东?古远山不知道什么是极限跳跃,蹦极?黑灯瞎火的上哪去蹦呀?
“跟我来。您要有心理准备。今晚必须过关。”于嫣小心翼翼地说道。苦着脸低着头说道。转身向外走去。正赶上沙放海从外面进来。
“大师兄,师姑在葫芦口等你。”沙放海一听,马上点了点头了,很是同情地看了古远山一眼。走了。
古远山楞楞地看着脚下,又回身看了看于嫣,心里有点发毛,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几步。
“你说三叔让我开就干这个?”古远山的眼睛里全是小圈圈,快要晕了。
“是的,你不用怕,下面师姑和大师兄会接着你,不用担心,我给你做示范,两分钟后你照着做就行。”于嫣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也顾不上对古远山的畏惧,详详细细地解释道。
“啊?”古远山看了看周围,这是清水湾的后山,还没有开发,除了远处的灯火,这里一片漆黑。这是一处陡崖,刚才师姑来了电话,说底下已准备好了,估计那两个红光就是她们所在,可这种训练也太疯狂了。极限跳跃就是指……跳崖?人家蹦极还有根绳子呢,可自己连根毛也没有呀!看情形这里距崖底足有50米以上,干嘛?这不是让我自杀嘛?别说50米,就十米也够喝一壶的啦。师姑不是犯病了吧?可三叔怎么也同意了呢?要老命了。
刚才他看了一眼下面,现在腿还哆嗦呢,若不是姑姑和三叔接连来了几个电话,恐怕古远山当场就跟于嫣翻脸了。把我当傻子呀?可现在人家说先跳,自己还能说啥呀?人家也啥都没带呀。
“师兄,请先把衣服和鞋脱了。一切手机等物品都不要带,一会儿我回来取。”
“什么?还要脱衣服?你怎不脱?”古远山顺口来了一句。于嫣当时脸就红了,她感到幸福突然降临了。但马上想起了师姑的话,心里接着一酸。
“我这衣服不会鼓风,很严。师兄,请先脱了,您脱完我就跳,您要看仔细我的动作。”
崖上很黑,只能借着点月光隐约看到彼此。快下雨了,天有点闷,但崖上风却挺大。这无形中增加了危险性。
“帅哥,别数钱啦,来电话啦。”古远山的电话铃声这种环境下听起来声很大。
“远山,怎么还不跳?一会要下雨了,再不跳没时间了,快点,脱衣服,准备好,我们亮三次灯嫣子就跳,等再亮三次你就跳,怎么这点胆量都没有?”曾柔的话很急,不象她平时,很有点激将的味道。
古远山刚想说点什么,那边曾柔却撂了。心中无比郁闷的合上电话。听姑姑的意思挺急的,没办法,胸中一边砰砰砰的打着鼓,一边伸手开始解衣服扣子。这里很黑,也无所谓暴不暴光吧。他这样安慰自己,除了去了衣裤和汗衫,露出了一身健美的肌肉,仅余一件三角内裤。还好,内裤是紧身的,若是宽松点的,估计得全脱guang。心里怪怪的,却不好再张嘴问了,你们明知道我这身衣服不合适,干嘛不带一套合适的来?
他哪知道这是曾柔故意安排的,不事先告诉他,又让于嫣在门口等,就是想让他无可奈何之下脱guang了,其实曾柔还挺遗憾呢,她知道侄子古远山爱穿三角裤头,若是齐头裤衩就好了,必须全脱guang,不脱guang也会被风褪下去。
底下很快就亮起了灯,一下两下三下,于嫣说了声:“师兄看好了,俯身、助跑、跳跃、伸展双臂、平身跃出!”一连串的要领过后,只见于嫣微俯身,接着加速,在崖边纵身一跃,象只大鸟般展开双臂,消失在黑暗中。
古远山眼睛瞪得老大,也没完全看清,一片云彩偏巧不巧正在这时遮住了弯月,他只感到于嫣开始跑了,接着就没影了。我靠,太诡异了,一阵山风吹来,他汗毛孔全都立了起来,激凌凌打了个冷颤,腿开始发软,崖上只剩他一个人,几米远的崖边就象是吃人的猛兽张着黑洞洞的大嘴,等着他自投罗网。疯狂,太疯狂了!他内心中泛起一股强烈的恐惧。
他正在那发傻,就看到又是连续三道光线射了上来。完了,该我跳了。古远山心中忽然有种临死的感觉,在那一瞬间脑中竟快如闪电的浮现出以前的种种,仿佛有了一丝顿悟,却怎么也抓不到。又是三道光,底下可能等急了。古远山闭了一下眼,脑海中轰的一下一片空白,就如那几道白光直接射进了脑子里。一咬牙,也没有什么姿势不姿势的了,加速,跳……
妈的,没跳好,大头朝下了……
古远山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中,双手捧着杯苦丁茶,看着杯中嫩绿的茶叶直发楞,他还在想昨晚的事。这早晨上班是不能迟到的,刚当副总第二天就迟到,有点说不过去,更何况姐姐不在家,他得替她守好摊不是?可来是来了,一进屋他就开始摊在沙发里了,连曾滟给他送来苦丁茶都没有任何表示。就这么胡思乱想有半个多小时了。
昨晚他很惭愧,先是忘记了要领,接着在大头朝下时差点晕了,这还到其次,那三角裤质量太不过关了,姑姑接住自己时只是轻轻一抱,三角裤竟从中间裂开了,象蝴蝶似的离开了自己飞舞在半空,我靠他小妈的,别让我抓到那个生产商,质量太差了,连风都经不住。
古远山在三角裤离体而去后,真的晕了。姑姑,我不是故意裸体的……
等他和姑姑落地后,他就象个痴呆症患者,一丝不挂的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脚下的地和身体的中间部位。那里一个不听话的小哥们竟昂扬而起,正对刚不小心摸到它的那位仙子频频点头表示感谢呢。
起风了,终于起风了,古远山不敢抬头了,急中生智,只好装晕了。向地上倒去。
沙放海抱住了他,给他披了件练功服,又套上了练功裤,反手将古远山背了起来,向山下飞奔……咦?有练功服?
古远山只觉得两耳生风,有时还不断跳跃着,禁不住好奇,眯缝着眼睛偷偷一看,天呐,这还是人吗?速度太快了!
回到了别墅,古远山原本还想蒙混过关,但听到三叔咳嗽了一声,古远山只好醒了,因为他脑子中传来了三叔的一句话:“别装了!”
接着他就挨批了,这也不是,那也不对,总之跳崖训练的成绩为一个很圆满的数字……0。明天接着练。
古远山当然不服,刚想据理力争,曾柔进来了,古远山马上闭嘴了,他怕姑姑以为自己故意裸体的。他没有解释,因为知道解释不清。
“远山,别小看这一跳,它是对你头脑、反应、身体协调性的最好锻炼方式,更是对你勇气和胆量的一次考验,刚才你能跳下来,说明你对我们很信任,我们都很高兴。但你明显失去了冷静,而且你跳偏了,这种失误是致命的,所以你必须还得练。现在要下雨了,明天继续。”
还好,姑姑没有责难自己,避免了尴尬。可一想到以后每晚都要玩跳崖,古远山的眉头就怎么也展不开了。这叫练啥功?怎么感觉姑姑和三叔的训练方法有点怪异呢?
正想着,那边桌上的内部电话响了,古远山只好站起走到桌边,操起了电话。
“古总,司机李师傅说要见你。”曾滟在别人面前装得挺象,不叫师兄叫古总。
“请他进来吧。”古远山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连续几天晚上都没睡好,现在现在忽然感到有点累。
老李进来了,见古远山站在桌子边张着大嘴,一个又一个的打着哈欠,不免一楞,赶紧上前几步,关心的问道:“怎么?没睡好?”
古远山在那鼻涕眼泪的张着大嘴点了点头。又用双手使劲搓了搓脸,感觉好些了,方才问道:“赵大妈那里怎么样了?检查完了吧?结果出来没有?”
“出来了,没有大毛病,只是……”老李有些吞吞吐吐。
“只是?只是什么?”古远山一听只是两字,搓着脸的双手停住了,捂在下巴处急急地问道。
“赵大姐说政府不会骗她,她的儿子死了,她说你即然说他没死,又是他朋友,想见见你。”老李看着古远山,眼神中堆满了歉意。
“干嘛那种眼神?象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古远山没觉得见见大妈有何不妥,早晚得见,昨晚他跟三叔说了这件事,三叔已同意把大妈接过去一起住了。
古远山知道父母回长白山隐居的消息后,就产生了一种不能尽孝的愧疚感,他暗中发誓积极配合训练,好早日达到父亲的要求,能与父母团聚,不若此,他昨晚也是绝不会来那么疯狂一跳的,说到底,他内心中还是有些着急,也知道自己距离那要求还很远。而另一方面赵大妈的情况又恰恰激发了他代尽孝道的愿望,老李昨天去了武装部,他有熟人,了解了一些情况,事实果真是与自己想的一样,大妈的儿子在钓鱼岛牺牲了,但因种种情况还暂不能以官方的形势对外公布,部队那里要求地方妥善照顾好无名英雄的母亲,但失子之痛又如何来抚平呀,即然自己知道了,那就让自己做大妈的儿子吧。祖国需要英雄,但大妈也需要儿子……
即然这要决定了,见见大妈也是必然的,可瞧老李的样子好象有什么难心事似的。
“古总,是……”
“我说老李大哥,您平时也不这样呀,到底怎么了,你要急死我呀?”古远山双手手指用力胡乱地梳了梳头发,也不顾发型了,无奈地说道。
“咳,都怨我呀,若不是前天……”老李满脸的懊悔。
“甭再提那事了,无所谓点事儿。说现在。大妈到底怎么了?”
“周小姐不同意,说让你去一趟。”老李的肠子都悔青了,一时没抗住,惹出这么档子事。人家远山信任自己,托付他去办,没想到不仅没办成,还给人家添麻烦了。瞧周小姐那横眉立眼的,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这不是把好事变坏事了吗!
“恩?周小姐?周静茹?”古远山听的一楞,睁大眼睛问道。
“是,就是她,换了别人我也不会……”老李点了点头,还想再解释解释。
“好啦,我知道了,是她又怎样?瞧把你愁的,哈哈,正好现在有空,我俩去一趟。看看她又能骂我什么!”
古远山见老李愁眉苦脸的就为这事,心中觉得好笑,周静茹是个小山炮,直筒子,可她若跟那个女暴龙肖雨比起来,简直算是淑女了。同样是挨训,可自己却对周静茹没有半分的恶感,但对肖雨却不然,即便是警察,可一个女的开悍马也过于野蛮了,这与自己对女性的审美观相差太远,难以接受。
想起细若蚊蝇的那声对不起,还有那轻轻的一吻,古远山觉得现在身上又麻了!
某位哥们在内心中自我陶醉着,说不好听的就是在意淫。
呵呵,这大概也叫约会吧……
古远山站在古楼医院住院处2号楼前,仰着脖子往上看了看,他是觉得很有趣,也很期待,不知呆会儿楼上的那位周静茹医生又想怎样对待自己。可他这一看,弄得楼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也都纷纷抻着脖子往上看,一传十、十传百,当古远山准备进楼时,四下一看,好嘛,大门口几十号人象看升国旗一样,那头是越仰越高。
“没啥呀,大家都在看什么呢?”一位脖子都酸了的瘦高个儿老哥问旁边的妇女。
“我也不知道呀,我看别人看,我以为有什么呢,结果没什么呀!”那位妇女象说绕口令似的回答,很有语言天赋。
古远山等老李停完车就一起走进楼内。站在电梯里,他被刚才的一幕弄得心情大佳,心中对三叔曾说过的话深以为然。是呀,人都控制不住好奇,以为看到的就是真的,也习惯于盲从,可谁不知这往往都是错误的开端。
1507房间在走廊的里头,中间得经过护士站。当古远山和老李快步走过去后,一位眼尖的护士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的站起身,趴在桌子上往走廊里看。看见那个人推开了1507病房的房门走了进去。这位护士象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回身捅了捅身边那位正抄写护士日记的同事,‘喂,小娟,别写了,出大事了!’语气透着股兴奋。
“小点劲,你瞧你弄的,这一大道子,白写了。”那位叫小娟的护士看着那纵贯日记的一条黑线很是气恼。
“哎呀,那算啥子事呦,现在出大事啦!”
“啊?大事?什么大事?”护士小娟这才抬起头。
“前天的那个变态又来啦!”那位眼尖的护士表情极为神秘。
“不说是误会嘛?”小娟不太满意同事的大惊小怪,乱扣帽子。
“不是,我是说他进1507啦,周医生还在屋里呐!”
“啊?兴师问罪来了?”说着,小娟也把头探出了桌外。
古远山先进的屋,他想先看望一下赵大妈,然后再找周静茹,推开门,却见到周静茹正湿着手从洗手间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两只蕃茄。见进来的是古远山,也是一楞。
“很听话呀,这么快就来了!”周静茹怔了一下,接着马上笑颜如花地说道。说完,不理古远山的反应,转身就往屋里走。
“你……”古远山被这句话噎得直翻白眼,这丫头嘴太利,怎么说话呢?嘴角无奈的牵动一下,还想还击,可人家却转身进屋了。
赵大妈听外面好象来人了,也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听周医生讲今天那位儿子的好友可能会来,听说还是位公司副总,很有出息的孩子呀。
“这位就是赵大妈。大妈,他就是那个古远山。”周静茹将两个蕃茄放到了一个塑料盖上,回身站在床头笑莹莹的介绍道。
“大妈好,您别起来。”古远山见赵大妈想下床,急忙上前扶住大妈,忽然感觉手臂上一股异样,扭头一看,赶紧又转了回来,完了,她肯定要发火了。
原来古远山匆忙中没注意,而床头地方又不宽,古远山那大长胳膊一架,正好顶到了周静茹的胸部,她想退都没地方,那边是又一张病床。屋里共三张床,床与床之间只能站一个人。显在站俩还能不挤?
不说周静茹在那边红着脸坐到了另一张床上,这边大妈发话了。
“小古呀,可算见到你啦,大妈这条命多亏你啦。那个黑大个呢?”大妈拉住了古远山的手激动的说道。
“大妈,那是我的朋友,回老家了,他不在南京。”古远山见周静茹没有当面发火,舒了一口气。很自然地坐到了大妈的床边,看着大妈那还略显苍白饱经风霜的面容,和声说道。
“噢,小斌他死了,对不对?”大妈心中最牵挂的事一直憋在心里,这时见面前的小伙子与儿子一般年纪,眼神同样是充满着真情,也象儿子似的一回来就拉住自己的手,大妈忘记了客套,无法抑制胸中的思念,满是皱纹的眼角颤抖着,悲痛的泪水夺眶而出。
“大妈,他没死。他是为祖国、为部队去执行一项特殊任务。身份需要,只能对外宣布他牺牲了。他其实还活着,只是换了一个身份。就是他委托我来照顾您,斌子执行完任务还会回来的。”古远山深情的握紧了大妈的手,强忍鼻间的酸意,将早就编好的说辞道了出来。
“是吗?你说的是真的吗?小斌没死?”大妈听到这番话,浑身已经开始颤抖,不敢相信儿子竟还活着。眼中神色颇为复杂,即希望是真的,又怕不是真的。
“大妈,象斌子这样的还有很多,他们是英雄,却都是无名的英雄,您有一个好儿子,我有一位好兄长。请您相信我。武装部得到的不是真象。”古远山郑重地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真诚,这是他的心里话,所以大妈真的有点相信了。
良久,大妈才点了点头,但却没有太多的喜悦,只是喃喃地说了一句“我明白了,影子锦衣卫。”
啥米子?影子锦衣卫?大妈不是想儿子想糊涂了吧?
……
好说歹说,连一旁的周静茹也帮着说,又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艰苦奋战,赵大妈最后不仅认了古远山做干儿子,还终于同意了搬过去与他一起住,听说他还有个叔叔和姑姑也在那里,一大家子人很热闹。那个叔叔还是个和尚,应该都是很善良的人吧。当然周静茹趁机加了一句:“大妈,您就同意吧,我会常去看您的。”
听到这句话的古远山当时舌头就木了,可大妈好象对这句话很在意,也很开心。当儿子的不能惹老妈不开心不是?他没说话,对着干妈的征询的目光重重地点了点头。
“大妈,您先躺着,我去和远山给您办出院手续。”
大妈现在相信了古远山,他的真诚不是装的,他也没必要骗自己,斌子没死,他是英雄,而且这又多了一位很有出息很有修养的干儿子,雨过天晴,她感到了幸福和满足。
笑着对周医生点了点头。窗外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早晨这阵雨虽停了,但仍是阴沉沉的。忽然,一缕阳光透过了云层,折射出七彩霞光,洒进了病房内。慢慢扩大,慢慢扩大,终于炙烈的阳光铺满了整个天际……天晴了。
出了门。没走几步,快到护士站时,古远山禁不住调侃道。
“周大医生,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又有何教导?”能说服大妈他很高兴,心情自然不错。
“晚上我要开个会,赶不上接孩子,洋洋4点半放学,你去接吧。这是我家钥匙,新华小区六号楼903,对了,冰箱里有菜和汤,早上做的,你俩先吃吧。”说着,周静茹掏出一把钥匙塞到古远山上衣口袋里。
转身又对护士站泥塑般造型的两位护士说道:“1507房1号床出院,把清单整理一下传给住院部。”
不理两名护士的反应,转身看到古远山同样保持泥塑造型,没好气地瞪起了那双迷人的大眼睛,不施粉带黛的俏脸微扬,嗔怒道:“别告诉我你也没空。”
“我……不……有……有空……但……”古远山身子一凛,来了句超现代版的汉语。
“但什么但?告诉你,别接晚了,开车也慢点。”
“……”
“还楞着干嘛?赶紧办手续去呀!”周静茹真是个急脾气,看古远山还是没动,恨不得能上去踹一脚,搞什么?在护士面前摆造型?看上人家了是不?
她没踹,只是白了一眼,转身向走廊那边的电梯走去。
当古远山追上去的时候,两护士互相看了一眼,连刚写完的护士日记踩在脚底下都不知道。
须臾……“她家的钥匙?”
异口同声、眼如铜铃、两人面面相觑……
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烟雨迷蒙的南京城区,古远山不知想起什么,苦笑着摇了摇头。
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经快十点了,还有一个小时宫姐和妮子就该回来了。她们已走了一个星期了。
这七天,公司还算一切正常,各个部门的总监和主管都很尽职尽责,并没有因为古远山是新上位的副总而耍什么手段或故意让他难堪,反到比平时更卖力。这得宜于古远山原来的口碑和人缘,当然还有董事局和董事长那不合常规的授权书,大家还没摸清底,以为这次宫总离开是故意设下的圈套,目的是考验各位中层的态度和反应,试问谁还敢不规矩些呢。当然,古远山也不是笨蛋,他很快明白了这种心理,并借机请教了不少从未接触过的问题,颇有收获。
这七天,三叔和姑姑也加大了对他的训练力度,跳崖自不必说,连下雨也跳,前些次古远山还是有点打怵,可慢慢的随着练习次数的增加,他已在其中体会到了不同,不是习惯了,而是每次都有新感悟。力道与速度、姿势与协调,勇气与理智相互间竟如此耐人回味。这些日子每天跳崖训练完毕,他还要接受三叔的特别训练,很简单,就是与三叔盘膝对坐在二楼的一间屋里接受强烈的精神冲击,那个屋是有金属门的六间屋中最左的一间,没有任何装饰。冲击来了……晕了……又被一股暖意唤醒,不是身体的暖意,而是脑海中如被暖流抚mo,很柔和、很温暖、很爽,爽后当然就醒了,接着又被冲击,如一重锤敲击,脑海轰鸣一片……又晕了……又……周而复始,一整夜全都这么度过。说也奇怪,古远山每天早上却不觉得疲累,反到神采奕奕,精神气儿十足。他问过三叔,才明白这是密宗灌顶的低级功法,最费时费力,效果也没有密宗醍醐灌顶大法好,但古远山精神抗击力不够,只能采用此法。这七天,古远山进步不大,挺不过一秒种就晕,弄得三叔直摇头。大骂哥哥没从小好好培养。从今晚起好象连姑姑都要一起来参加这种训练,她负责维持远山的意识处于半清醒状态,让傻小子连续不断的接受三叔的精神冲击,古远山今早听到这句话后差点把胆汁吐出来,表面还装得挺镇定,连向来惧怕师兄的于嫣看着都笑了。
这七天,从把干妈接到清水湾的那晚起,他整整接了洋洋五天,也就是说他整整去了周静茹家五次,洋洋当然很高兴,她很喜欢这位羞叔叔,告诉他小姨还问过羞叔叔喜欢吃什么菜,冰箱里的那盘红烧狮子头和啤酒就是专门给他准备的,当古远山脸红后,小洋洋笑得直蹦高,一边拍手一边说羞叔叔又脸红了。古远山哪好意思吃呀,等洋洋吃完,写作业时,他就干巴巴饿着肚皮坐在沙发里等,第一天周静茹回来的真很晚,可后几天一天比一天早,最后两天干脆不用他接了,听洋洋说是怕他饿着。呵呵,挺善良的暴脾气呢!咋就对我没有好脸色呢?连句客套话都没有,那屋不大,但很整洁,大夫是不是家都这样一尘不染呢?
“古总,习小姐找您。”桌上的电话响了,古远山回身按下免提,是于嫣的声音。
“请她进来。”古远山顿了一下,习娟那晚后见面就躲着自己,怎么现在主动来了?她的业务不归自己管,应该不是工作上的事,难道又要请自己陪她喝酒?
古远山拉开老板椅,正襟危坐,胡乱抽出一个文件夹,假装看着。心里思索着各种可能性和相应的对策。
习娟进来了,随身关上了房门,径直走到宽大的老板台前,一声不响地站在那。
古远山见人家没说话,只好抬起头,装做很忙的样子,点了点头,指了指老板台前的两把椅子。“习小姐呀,请坐,我马上看完。”
古远山过了一会,掩上了文件夹,迎着习娟的目光道:“习小姐,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