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之后所要做的,是想办法示弱,而且要表露畏惧,最好是不论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能答应,除非,他们用你家人威胁你!”
“可是他们回来吗?”王恭之最担心的还是这一点。
山河社如果不找他出面暂接府令,那么他们的后续计划可都白费了。
“为什么不呢?”董策端起茶喝了一口,接着说道:“咱们不要只考虑自己,也要为对方多多考虑,最好能换位思考,想想若是我们面对这样的处境,能怎么办?”
“稳定局势?还是大杀四方?前者,必然是暂时相安无事,而后者,如举旗造反,你说他们会选择哪一种?”
“那肯定是前者!”王恭之点头道。
“这就对了,他们潜藏了这么多年,有的是耐心,这是优点,可同时也是致命缺点,因为一个人藏久了,好不容易见到光明,他是再也不想回到黑暗的角落,可一直隐忍的性格,又注定他不敢豪赌一场,因为不赌,或许能维持,赌了,将有可能满盘皆输,况且他们人有多,你一言,我一句,站队左右争论不休啊。”
“国师这般一说,老朽也为他们感到进退两难啊!”王恭之叹道。
“是吧!”董策一乐,把茶杯放到桌上,起身一甩大袖,便往外走去。
“国师!”一直站在一角的明净此刻终于忍不住出言了。
董策一愣,扫了明净一眼后,想到来时王恭之瞧瞧跟他说的话,便对明净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但道不同,可共事却不可共学,希望你明白!”
现在和以前不同,董策出来是带着老婆游山玩水的,疯了才会带着个电灯泡。
虽然明净确实是武艺高强,作为保镖再好不过,但董策和方淑蔚都有自保能力,真的遇到连他都无法克服的难关,就算多个明净也没用。
没有看明净失落的小脸,董策往楼下走去,方淑蔚笑笑,走到明净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当初在金陵刑捕房做大姐头的风范,劝慰道:“小弟弟,别灰心,我家策郎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你有恒心,铁定能被他拿下!”
“沃特法克!”董策人都还没走远呢,闻听此言心里别提多毛骨悚然了!
……
山河社总舵,魏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也不顾正在议论事情的堂中众人,直接朝他父亲魏景兆抱拳道:“爹,大事不好了,方才探子来报,说黜陟使约见王恭之,似乎让他暂掌府令!”
“什么!”堂中众人皆是大吃一惊。
他们可是好不容易贿赂当初来的黜陟使,让王恭之下了台,这怎么又让他抓住机会了呢?
“定是王恭之,定是他杀了俞孟晖,这老狐狸可算是露出尾巴了!”李言霄是又气又怒,但还不忘对魏统讥笑一番。
然而魏统却鄙夷的扫了他一眼,既而对魏景兆道:“但王恭之拒绝了!”
“这究竟……”堂中众人还没从气愤中回过神来,瞬间又懵了。
“不可能,你一定是没查明白!”李言霄怒道。
这次魏统看都不看李言霄一眼,继续对魏景兆道:“黜陟使在王恭之拒绝之后,并没有在劝说,而是急忙忙的收拾东西前往码头了。”
一听这番话,众人顷刻间便回过神来。
“不好,黜陟使铁定是要回京想殷毒妇汇报了,怕再过不久,必有新的任命下来,如若我们不能将其收买,后果不堪设想啊!”
“收买!如何收买?殷毒妇真要派人,自然是她的心腹,我担心,新的武昌府令恐怕是京中大族家的人啊,否则谁敢接下这差事?我们能用什么来打动这些人?”
“俞孟晖是忠于黄瑾,才迫不得已与我等合作,而殷毒妇派来之人,那比是忠于她的,危已啊,危已!”
魏景兆听着下方众人的愁苦之言,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道:“事已至此,我们还能有何选择,五火堂那边筹备得如何?”
“回禀社尊,五火堂虽然一直有进展,但最近不知为何他们慢,曾经答应我们要除掉的士族如今还有一半呢。”
“唉!”魏景兆长叹一声,道:“通知他们,如果真想联手,就要在一个月内给本尊摆平那些士族,同时……天鹰阁主安排人盯好黜陟使,统儿你去一趟武风殿,调遣三百……不,五百精锐去将黜陟使头颅给我取来!”
“孩儿遵命!”魏统抱拳后便转身冲出了大堂。
对此,堂中没有人敢有异议了,因为他们要拖延,能拖多久是多久,只好等朝廷得知消息时,郢州这边的事都已经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