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如此多人,女儿难以跟师父说上话,等与娘收拾好后,女儿还想去看看师父的八骏图。”
“那你去看吧,东西我来收拾就好。”涂夫人笑笑,从女儿肩上拿过包袱。
涂小花想了想,便没有拒绝的行礼退去了。
“我也要去见见东家,我的东西,就暂时放到马车上,媃儿带大伙去安顿吧。”卢清和李媃说完,便也走向钟孝师。
当钟孝师带着一行人来到洛河畔,一眼便见木材堆中,一位身穿白袍,体态修长的青年正在和几名木匠述说什么。
“师父!”涂小果兴奋的跑过去,眼看要给董策一个大大的拥抱,却见董策头也不转,抬手住小果脑门一摁,立即让这丫头前进不得。
扭头看着涂小果,董策没好气道:“皮痒是不是,没见到为师在做事。”
“师父啊!”涂小果顿时语气柔和起来,抱着董策的手臂撒娇道:“人家是太想了你嘛!”
“滚一边去。”董策给了她一道优雅的白眼,便对陶荣道:“先这样吧,回头在商讨一下选材问题,你让人去收集一下洛阳所有的瓦,每样拿一份交给我。”
“好嘞。”陶荣笑着点头,随后看了钟孝师他们一眼,举手打了一声招呼后,便忙事去了。
董策这时才面相钟孝师等人,眉头皱了皱道:“咱们,孟苑主和周堂主没来?”
“孟苑主和周堂主家大业大,安排起来一场繁琐,故此晚了我们一天。”吴盛笑道。
“嗯,舍得舍弃,方有明天,钟堂主也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对了,到书院后去找甄琬,让她到南市江南居订五十桌酒菜送到书院。”
“属……弟子遵命!”钟孝师刚想自称属下,可一想到孔梨灿的话,便立即改称弟子。
董策自然听出来了,对此他是懒得理会。
看向涂平、朱大山和卢清等人,董策道:“你们来后,先帮着搭建艺苑吧,我待你们走一圈,跟你们说说我的想法,你们在艺苑也待了一年多了,有什么觉得便利的,好的提议,都可以说出来。”
待转了一圈,讨论完后,日头已近黄昏,董策便与众人一同往南市回去。
当夜,天香书院里热闹非凡,五百个人聚集在操场上,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诸位!”忽然,董策走到操场边的石台上,一扫众人,朗声道:“离开不代表永久,我让大家过来,一是想给大家长长见识,二是最主要的,建立洛阳艺苑!”
“我们如果想将艺苑的文化发展到全国各地,乃至国外,就要在中都闯出名声,如今这里集结了我艺苑所有精英,我相信,只要大家用心,没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下面,我给大家安排一下,姑苏苑主卢清,负责培养演员,大乐师华葛,负责培养乐师,至于后台,暂且不招,但让所有新演员、乐师都要挨个岗位走一遭,熟悉氛围,如果有怨言的直接开除,至于厨房,还是由朱大婶管,服装依旧是涂夫人……”
董策把职责安排好后,便扭头看向其余戏子道:“你们也别给我偷懒了,一个月考核一次雅言,不会说不要紧,但一定要会唱,两个月后如果还不能唱的,到后台端茶递水,不想干也可以离开,我让人送你回江南。”
毫不留情的说完,董策最后才道:“有异议的,可以站起来说,没有异议的,都给我吃好喝好,下一顿可没这么丰盛了。”
“呜呼!”众人吆喝一声,便不在理会东家,个个吆五喝六起来,连女子也都不例外。
这也是因为艺苑每个月至少有一次的聚餐习俗,久而久之,女人们似乎都忘记了矜持为何物了!
翌日,各方忙碌,让本已冷冷清清的书院,从清晨到深夜,声啸,歌调,似乎就没有停歇过。
方淑蔚刚沐完浴,走到国师府后院天井下,看着摇椅上的董策笑道:“咱们这里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
“热闹什么,烦得很。”董策捧起茶壶,抿了一口后,忽然对方淑蔚道:“对了,国安府最近可有什么大事安排?”
“没有啊,策郎怎会这样问?”方淑蔚好奇道。
“没有吗?”董策皱皱眉,既而笑道:“也罢,没有也正常。”
方淑蔚坐到董策身边,伸手摸着一旁打盹的小虎,笑着问道:“策郎有什么事不能明说的?”
“没什么,就是国安府已经完全稳健,国安大夫的重任何时才能丢掉啊?”
一听董策这番话,方淑蔚顿时乐了,笑道:“策郎想丢掉这重担,朝中也有诸多大臣想要拾起,可偏偏,太后金口未开啊!而且曹娘子聪明伶俐,做事稳健,有她在,太后应该不会再找国安大夫吧。”
“不。”董策摇摇头,道:“曹洛蓉用的是我亲传弟子的身份,她这辈子也不可能当官了,只能屈居幕后出主意,而且连工钱也没有,而今,三司使准备让殷相皆任,他一旦掌握了这个大权,立即便有人将目光放到国安府,故此用不了多久,曹洛蓉必然会被代替,当然,她也不会离开,而是成为国安顾问,明着只是出出主意,实则还是她管,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这精力的!”
“策郎好坏,你是要累死曹娘子啊!”方淑蔚又乐了,也只有她知道,董策是要做甩手掌柜了,自然希望曹洛蓉一直在国安府主持大局,曹洛蓉虽然年轻,但策郎也年轻,这是天赋,有些人天生就善于做大事,而有些人,如她一般,只能默默无名的为朝廷,为百姓做出一点小小贡献!
即使这样,方淑蔚也没有不满,她甚至连现在的刑捕队长也不想担任,只想做一个小小捕快,抓抓贼,查查案,有更多的时间陪陪策郎,她就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