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过后,动荡仍在持续,百姓似乎不知疲惫的守护着城中所有道观,同时也有一批人继续寻找衍教弟子。
可道观好守,衍教的确却无踪迹,甚至有不少人仍不死心,闯入学子庙和天香学院里,可还是一无所获,这让不少年轻道士和百姓怒气难消,正寻思如何是好时,突然听闻,衍教教主董策正被关押在大理寺监牢!
这道消息一出现,立即让许多人坐不住了,纷纷吵着要到大理寺拿人祭天。
大理寺的人没想到他们居然把矛头指向这里,不由得有些心慌,急忙派人通报虞茂,叫他派兵保护大理寺,同时也将此事上报太后,看看她是否愿意把董策交出来,平息民愤。
与此同时,四名黑衣人出现在包围大理寺的人群边上,看着挤都挤不进去的人潮,他们是郁闷得不行。
“怎么办?赵统领可是下了死命令,今夜必须除掉董策,否则我等都要被军法处置!”一名黑衣人担忧道。
“之前蹲守时还没人的,怎么突然就人满为患了?莫非,是赵统领安排的?”
“极有可能,要不,单凭我们几个就算能潜入大理寺杀了董策,也难保不会弄出响动,若被包围可真是插翅难飞了,现在场面这般混乱,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大理寺虽然高手众多,但现在肯定都要忙着阻挡百姓,事不宜迟,我们立刻下手。”
“好!”
四名黑衣人商讨完,立即绕过大理寺正门,寻了一处人少的地方,趁人不注意时,一个接一个的偷偷翻墙而入,速度之快,几乎在眨眼之间,这丈高的墙壁对他们而言,如同虚设。
四人轻手轻脚,一路潜行于黑暗之中,待他们摸到监牢外时,四人只是停留片刻,便发现监牢已是无人看守,显然,外面的百姓让大理寺很是忌惮,故此派了所有人出去抵挡。
这般好的时机,四人岂会放过,几个箭步间,四人相续冲出黑暗,一入监牢立即分散而开,一人在门内戒备,三人继续疾行,丝毫不理排排牢房内的惊讶目光,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杀掉尽头那间牢房里的人。
当先一人冲至目标牢房外,刚抬起手,还没来得及将手中暗器掷出去,便是身子一僵,错愕的看着眼前空荡荡的牢房。
“怎么可能?”这黑衣人说着,瞬间联想到了什么,立即招呼其余两人:“目标早有防备,速速撤离!”
其余两人也都看到牢房无人,岂能不明白什么情况,他们一刻不停,转身就冲出了监牢。
待黑衣人消失后,倒数第四间牢房内,一个长着酒糟鼻的汉子说道:“喂,他们都走了,你还不回去,若是等狱卒忙完回来,你让我如何解释啊?”
“急什么,一时半会狱卒没这么容易回来,反倒是这帮家伙很可能还会再来。”一个眼眸狭长邪异的青年躺在地上慵懒道。
“是不是啊?”酒糟鼻大汉明显不信,可是就在他这番话说完不足三息,突然,轻快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紧接着三个黑影从他们的牢房外一闪而过。
“我的娘,还真被你说中了!”酒糟鼻大汉真的震惊了。
“嘘!”青年把食指往嘴唇上一压,既而压低声音道:“不想死,别说话。”
青年言罢,猛地站了起来,走到牢门前,对着外面又嚷嚷道:“喂喂,诸位好汉,能否行个方便,帮小的把监牢外右边挂墙上的钥匙仍进来,大恩不言谢,他日再会,必当重谢!”
青年此言一出,这监牢里所有的犯人瞬间晃过神来,顷刻间,便有几名犯人说出了和青年同样的话。
这可是大理寺监牢,并非衙门地牢,虽然被关押在里面的人都没定罪,可能被关在这里,有几个真是被冤枉的?
而且,能被关进来的不是非富即贵,便是一方豪强,甚至不乏身怀绝技者,寻常小贼也根本没那资格进来。
故此,他们所提报仇是一个比一个诱人,然而不论他们把价格开得多高,这些黑衣人都不在乎,反而问道:“被关押在最里面那间牢房中的人呢?如果谁能答上来,我便放他出来。”
此言一出,青年身旁的酒糟鼻大汉眉梢一挑,立即说道:“就是他!快,快放我出来。”
三名黑衣人都是一惊,齐齐围过来盯着大汉和青年,可是观察片刻后,其中一名黑衣人便冷哼一声,道:“好,宁可杀错不肯放过,动手!”
大汉起初还乐,自然自由就在眼前,可是当他发现对方不仅对付青年,同时还有一人甩手就向他打出一记飞镖时,吓得直接蜷缩在地,惊叫道:“我错了我错了,是我胡说的!”
“傻比,你真以为人家和你一样蠢?”快步躲过一镖的青年鄙夷的看着大汉。
“浪费我时间。”为首黑衣人怒斥一声,目光从一间间牢房扫过,最后喝道:“怎嘛,都不知道?看来你们是都想即刻殒命了!”
“与我等无关啊,我等的确不知谁被关押到最里间啊。”立即便有人叫嚷起来。
“别逼他们了,我告诉你,最里间那人早被袁长史带走了,知道袁长史是谁不,他就是……”青年话还没说完,三名黑衣人便似一阵风般,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