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家村这里发生的事,必然会震动整个江南,乃至朝廷都要为之惊叹!
从这件事来看,邪教的手段之歹毒,可见一斑了!
而且,这还是一个被太平道全力打压,甚至通过关系,让官府都开始针对与剿灭过的邪教,山河社!
然而它却仍能存活,并在暗地里计划阴谋,真叫人防不胜防。
不过这一切,都慢慢远离了董策,他是真不想继续插手进去了,这对他而言,就是一场无妄之灾!更让他哀叹:“贪图小便宜的下场啊!”
若非他想得到那只小老虎,能有这么多事吗?即便钟家村被灭了,吴秉也被灭了,然后魏铮与范冠得到他们想要的,只要不在董策眼前发生,不与他有冲突,他傻了才会插手呢。
可是有些事情便注定了与他脱不了干系了,不论之前的白莲教,还是现在的山河社,都将他视为死敌,而他为了保全自己,唯有踏上一条不归路!
心里和明镜似的董策,仰头看着高悬明月,悠然一叹,颓废的向着渡口走去。
“师傅,您怎么不高兴啊?”吕箫箫因为穿着甲胄,再也无法像往日那般一蹦一跳了。
“我该高兴吗?”董策看着吕箫箫疑惑道。
“不应该吗?我可听说了,曹娘子都快把你夸上天了,什么面对上百地痞仍能不惧,带领人数不足对方一半的村民,杀进杀出还大获全胜,然后靠着一手奇特的缝伤之术,挽回了几十人的性命,最后更与吴秉那狗官较量到现在,哎呦呦,啧啧……师傅啊,您快教教我呗,就先说你是怎么知道村民是有苦衷的呢?又如何揭穿了那什么金松的计划啊?快快快,说说呗。”
“我靠,你别吓我。”董策苦笑一声,道:“她曹洛蓉会夸我?讽刺我还差不多呢!”
董策也就随口一言,只想让吕箫箫打消刨根问底的念头,却不曾想,这话正好落在话中之人的耳内!
“是啊,我就只会讽刺人,可不懂何为夸人!”曹洛蓉站在董策前面冷哼道,与她一起站着的还有松了口气的柳素与同样姓柳,却一点儿都不争气,一直哭泣的柳福。
“少公子啊!呜呜呜……”柳福跑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可担心死小的了,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您让小的如何有颜面回去见老爷啊?”
董策拍拍柳福的脑袋,苦笑一声也不说话。
“是啊!”柳素吸了吸鼻子,红着眼轻叹道:“当时看到董公子也跳下去后,素儿虽安心,却更担忧,不过现在都过去了,董公子和姐姐没事那就好了!”
“你们没事了,老子可算是惹大事了!”董策心里郁闷无比,却也懒得和他们说什么。
一行人是各怀心思,有说有笑更有郁闷,如此这般便回到了船上。
这一夜,长城县很热闹,先是范家庄,当姑苏府卫军闯入时,这范家庄的人竟还敢抵抗,不过也只是一盏茶工夫便在韦滕率领下攻破了。
这一破不要紧,当范家庄地窖里的钱粮武器尽数搜出后,看得韦滕都傻眼了。
一个小小的范家庄,竟藏钱财十万贯,囤粮千袋,而且刀枪剑戟,弓弩箭矢,甲胄盾牌多不胜数,随便就能给全长城县兵换一套了。
况且,从一些被抓邪教徒口中得知,这还只是山河社一个小小据点,除此之外,全天下还不知有多少处呢,如果给他们得势,一旦崛起,简直是一场无法预计的狂风暴雨啊。
而吴秉,也不知是他幸运还是倒霉,虽中箭,但却没死,不过也快了!
吴秉的实力其实还不如范家庄,但即便如此他也贪了不少,而且在董策提供的消息下,卫军在怡春院一名唤作红艳的女子手里得到一本账本,这是金松与吴秉来往时,无意中发现吴秉藏在书房地板下的账本,此中记载了吴秉与谁有过勾结贪污等等。
金松不是傻子,知道这本账本的重要性,不论为了事后保命,还是能要挟一些人,这东西对他而言都是宝贝,故此他就偷偷抄写一本交给了老相好的。
如此一来,一系列的大祸便降临在了很多人头上!
县衙十余人被抄家,县内几名富商横遭劫难,县兵里上百人被押到地牢,就连那如今在苏东走动,希望能调动长城县兵马来助阵的都统,也准备要遭殃了!
然而,却依旧有一些人的名字在账本中而安然无恙的,原因无他,他们背后是一个士族!
韦滕虽是姑苏府守将,但也只是五品武官罢了,在士族面前就和蝼蚁没什么区别,若非得贤王许可,即便他拿到虎符也不敢插手此事,顶多就是控制了县兵与村民地痞后,便等着吴兴府派人来接手。
不过再怎么说,这次功劳算是捡到了!这一切还要多亏了董策这家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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