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也不清楚,但确实如此,因为这艘船上除了我之外,还有一只野鬼!”
“啊!哪条道上的?”黑衣人惊道。
白雪蛾纤指玩弄着跳动的火烛,蹙眉道:“大衍教!”
“大衍教?我怎从未听过,难道是新起的教派?”
“我也不知。”白雪蛾轻叹一声,又道:“但是这此教的人我已经接触了,而且此人很厉害!万不可轻视,也正因为他,昨日我才突然取消计划。”
“此人是谁?要不要立即除之?”黑衣人声音渐冷道。
白雪蛾闻言转头看着黑衣人,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讥讽道:“有些人,不是杀之而后快,而是惹来一身骚,而他,绝对是这种人,从我与他接触的短短半日里,察觉此人善于攻心,洞察细节,绝非泛泛之辈,况且你若刺杀不成,与之纠缠,那必然会给我们造成极大麻烦!”
“那……”黑衣人眉头大皱,思索良久方道:“可留着他也不是办法啊,如今江南其余分舵都有收获,唯独我们这里进展最慢,甚至有人已经向圣母提议,欲将圣女你调走呢,倘若被卸职,之后圣女你在教中再无地位了,所以此船我们势在必得!”
“我如何不知,但如今江南局势越来越乱,莫说那五火堂和山河社,就连太平道也想横插一脚,恢复生息,现在局面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了!”白雪蛾长叹一声,沉思片刻又道:“这样吧,你且回去告知舵主,让他全力调查大衍教一事,特别留意商行会的董家,同时上报圣母,叫她另辟蹊径,此船我未必能夺下,一切先做好防范吧。”
“我等筹备半年之久,费尽人力安排好一切,眼看就成功岂容它飞了?”黑衣人有些不甘道。
“不这样做,我们好不容易在宁州培养的势力很可能被人连根拔起!”白雪蛾目光一冷,又道:“但你也莫要灰心,能否成事还是两说之事,我需要一点时间。”
“既然白娘子这样说,我黑三自然能忍得,只是我怕教徒们会失望啊。”黑三轻叹一声道。
“你要想办法给我稳住他们,多报喜不报忧。”白雪蛾淡淡道。
“也只能这样了。”黑衣人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又道:“那五火堂和山河社也就罢了,太平道可是北方大教,他们来江南恐怕不仅仅是收拢人心这般简单啊。”
白雪蛾一叹,道:“江南水患过后,灾民多达十万众,此等良机太平道岂肯放过,他们曾助黄家得了天下,但太过招摇,险些被宁太祖给灭了,真是可惜啊,自宁太祖死后,这帮家伙联合昔日朝中教徒逐渐恢复,而今江南官场迟迟未救济灾民,这其中定有太平道在背后作祟,北方我们是斗不过他们,但在南方可就另说了,若他们来得晚了也就罢,但若来得早,我倒想看看,大衍教是如何应付的!”
黑衣人听着有些糊涂,但白雪蛾既然不说,显然还不想全盘告诉他,故而他也没敢多问,继续和白雪蛾商讨了之后事宜完才悄声退去。
夜黑风高,黑三化为一道暗影闪身出现在甲板上,没有片刻停留冲向船尾,纵身一跃。
不一会儿,船尾下方水花四溅,黑三忽然从水面浮出,向着停在花船旁的一艘小船游去。
“愣着干什么,快拉我一把。”黑三游到小船旁,伸手朝着船上的黑衣人道。
船上之人一声不吭,抓住水中人影直接拉了上来。
当人影上船后,落脚处竟是一片柔软,顿时惊得黑三浑身一震,低头望去,借着微薄的月光,他看到一具白花花的躯体躺在他脚下。
一瞬间,黑三豆大的汗珠如雨而下,离开前白雪蛾还提醒要他小心,没有大事最好别来,以灯传信,起初他根本不在乎,然而现在他发现自己似乎没那机会了!
正所谓狗急跳墙,黑三岂肯束手就擒?
他没有立即回头,而是偷偷摸向刀柄,紧接着猛然拔刀出鞘,回头正欲给对方一刀透心凉,却只觉眼前一花,下一刻便不醒人事了。
董策甩甩发疼的拳头,拉下面罩,看着躺在船上的两人,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
秋日东升,三竿日头开始照得人脸上火辣辣的,但比起阳光更令人感到火辣的是,大江河畔,一个宛如巨大虫茧的诡异东西正在蠕动,也只有凑近看,才会发现,原来是两个光溜溜的大男人,被人用麻绳从头到脚一圈圈捆成了大虫茧!
“你别动好吗!你越动,我俩磨得越厉害,好难受啊!”
“不动能怎么办?你也快动啊,挣扎厉害点绳子就松了,我们就能解脱了。”
“说得轻巧,从头捆到脚,没人搭救我们必死无疑,求你别动了,你再动我就……我就……!”
“不动能成吗?我感觉这绳子有点松动,你也快动……你……你尿了?我的娘啊,你居然对我尿了!”
“黑哥你别说了,我好想死啊!你也别动了,再动可就不仅仅是尿了!”
闻听此言,黑三唯有闭起眼睛,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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