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熠成笑道:“在下并无恶意,只想确认一件事情而已。”
何城主犹豫了一下道:“景德皇帝。”
“独孤卓。”安熠成不缓不慢的挤出了三个字。
在场之人脸色皆变,甚至还有人一拍桌子大喝道:“大胆,皇上的名讳岂是你能喊出口的?”
安熠成并未被对方吓住,而是伸手端起茶杯,真真正正的品了一口,入口苦涩中带着一丝丝甜意,并不算什么上品,但在永安城中可算是最好的茶品了。
见安熠成面色沉稳毫无惧意,何城主面色一凝,伸手示意下面的人稍安勿躁道:“不知公子到底何意?”
安熠成回头看祁月,祁月撇嘴表示不想搭理这些人,反正这些人也不把她当回事。
无奈,他只好自己亲自开口道:“如今外界早已翻天覆地,在没有独孤这个姓氏了。”
这群人竟然被困在这座城里三百年之久,他们这三百年到底是怎么活的?好在他们人多,否则早晚会被无聊死。想到这里祁月突然想起了城外的那个独孤公子,难到说他也活了三百多年?这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从遇到齐族齐伯以后,她遇到的都是一群老不死的?
别人想长寿都很费劲,他们可倒好轻而易举便做到了,祁月真想挖开这些人的祖坟问问,他们是不是给后代子孙吃了什么神药。
听闻没有独孤这个姓氏,好几个始终未说话的人猛的站了起来,随后便跪地不起痛哭流涕。什么身为臣子未能尽忠,什么当今万岁福薄等等,听的祁月直咧嘴,打心里大骂这些人迂腐,做作。
安熠成倒是很平静,看着这群人演戏,直到这群人发觉安熠成根本没鸟他们时,他们才讪讪的起身皆是一脸的尴尬。
何城主全然没有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假摸假样的擦了擦眼角,这才追问道:“不知,如今天下谁主沉浮?”
这下不等安熠成开口,祁月便已经憋不住说道:“现今皇室姓安,国号安祈,皇号永昌。”
听到一连串的名讳,在场之人都懵了,还是有些不信祁月的话,总觉得是做了一场大梦一般。
对于祁月抢话,安熠成并未阻拦,却在听到永昌这两个字时,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永昌,永远昌盛,安熠明登基时,真想让自己长命百岁永远昌盛那。可如今他的江山怕是做不到头了,不止因为他不容许,还因为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时间段的灵女,竟然问世了。
如今就算安熠成不愿意承认祁月的身份,都不得不相信了,这一路上诡异的事情实在太多,诡异的人就更别提了。
看样子这次他们想避都避不开了。
好好的一个国家说没就没了,一时间大堂里的气氛有些凝重,何城主的心情有些复杂,对于外乡人的热切便也消减了不少,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让下人请安熠成跟祁月去休息了。
还别说何城主虽然心情不好,倒是给他们安排的院子不错,祁月打进了院子就没停歇,里里外外转了个遍,这一路上走来他们没少住客栈,也住过农家,还真就没住过这么高档的地方。
小丫鬟抱着新弹好的被子走进来,笑呵呵的对祁月说:“姐姐,这是城主大人特意交代送过来的,你看看公子还缺什么不,我好回禀城主。”
祁月嘴角一扯,冲着小丫鬟说道:“不用那么客套,你叫我月月就好。”开玩笑,让一个活了三百多年的人叫自己姐姐,那自己岂不是成了老妖怪。
小丫鬟不疑有他,还以为祁月这是在跟自己套近乎,心里雀跃道:“好啊!那以后我就叫你月月了。”
祁月点头,低头扫了眼小丫鬟腰间佩戴的玉佩,三百年前一个丫鬟佩戴的东西能有多好,但是三百年后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实打实着的古董,即便材质质量再低,那也是钱啊。
小丫鬟没有注意到祁月那闪耀着星光的眸子,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月月,我可提醒你一句,晚上关好门窗,千万别出来。”
祁月窥探着人家的饰物,根本没听清她的话便应了声:“好。”小丫鬟见祁月应下了,这才放心的转身走了,祁月眼看着玉佩飘走了,觉得有些肉疼抱着被子便往回走。
安熠成坐在窗下看书,玄天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站在他身边面色有些不对劲,看到祁月进来也不说话。
祁月全然不在意玄天的脸色,将被子放在床榻上回头看安熠成道:“公子?我们什么时候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