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羽娘大骂道:“放屁!你在撒谎!”
郑则道大惊,但他能熬过种种苦难,并不会被田羽娘吓住,反而脾气一硬,同样大声道:“田夫人!土家有开山遁地之能,你们出面营救,火家必有退路,可你隔岸观火,不伸援手,现在反而在质问我所说真假!火王大人死前并未说过什么对不起土家的事情,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质问我,又是何意!”
田羽娘被郑则道这么一问,倒是一下子哑口无言。
水王流川嘿嘿笑了两声,说道:“田羽娘,你太固执了。我的小婿死里逃生,拼死拿到一枚火家信物,不至于让火小邪成为火王,算是保住火家纯粹。你这样问他,不妥,不妥。”
田羽娘面色一沉,再不说话,避开郑则道的眼神。
有听一声报道的细语,有一个黑衣水家人,领了几个人来。
这几个人分为两拨,一拨人一副坐店经营的店掌柜和伙计打扮,另一拨人则是西服革履,他们显然赶得着急,均是风尘仆仆。
水王流川笑道:“木家青云客栈,金家有钱人也到了。”
店掌柜模样的人站出一步,向水王流川、田羽娘行礼,喘着粗气说道:“对不住,对不住,日夜兼程,还是来得迟了。”
另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子也上前一步,行礼后说道:“日军封锁得很厉害,飞机也飞不得,抱歉抱歉!”转头看到伤痕累累的郑则道,又故作关切地行礼道:“哎呀,这不是火传使者严道大人吗?怎么搞的……伤这么重,差点认不出来……”
郑则道心里的憋屈愤恨,已经到了极点,回想严烈死前说的旧事,感情金木水土四家是巴不得火家被围剿,报当年炎火驰盗取四家重宝的怨恨。什么五行世家,看着都是守定之人,其实明争暗斗,落井下石的本事才是第一。
郑则道哇哇大叫,拔地而起,气得脸孔扭曲,大骂道:“你们看到火家有今天,是不是高兴得要死!是不是来这里看火家出丑!以五行世家之能,倭寇这么大的行动,你们会毫不知情?还要水王大人叫你们来?无耻,你们简直是无耻!”
眼见着郑则道暴跳如雷,金家、木家也不解释,只是退开一边作罢。
郑则道发了一通脾气,又哇哇吐了两口污血,方才瘫倒在地。
水王流川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对木家青云客栈的掌柜说道:“木家掌柜的,火传使受忍军毒水所伤,还麻烦你们用木家灵药施救。”
木家掌柜的赶忙答道:“好的,好的!”
郑则道骂道:“我宁肯烂到肠穿肚烂,也不要木家人救。”
水王流川笑道:“小婿啊,别计较了,现在我们金木水土四家,都欠你和欠你火家的。”
郑则道一听,心头一跳,水王流川厉害啊,一语道破天机,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郑则道哀叹一声,愤愤不平地说道:“可我只有火家一枚信物,辜负了火王大人的临终嘱托,我有何面目见火家人啊。”说着说着,郑则道痛苦不堪,显得自责难当。
田羽娘一旁哼道:“罢了罢了!严烈总算是个故交,土家没有帮到火家解困,确实有失五行信义!火家不可无火王,严道,你既然持有一枚火煞珠,又得到严烈临终托付,土家愿助你暂列火王之位。”
水王流川跟风道:“小婿心里稍安,先去青云客栈疗伤,火家那边,我会出面先行打点一二。”流川看向木家、金家,又说道,“几位意下如何?”
木家掌柜的忙道:“水王大人说得极是,火传使严道大人早有耳闻,本就该是火王不二人选!我们为严道大人治伤,同时派人向木王大人说明原委,请示火王之位破例操办。”
金家西装男子也抱拳长声道:“田夫人、水王大人、木家掌柜说得有理,金家虽不才,也知乱局当中,理应特事特办,先扶持严道大人暂列火王之位,当是合情合理!”
水王流川看着郑则道,说道:“小婿,你看如何?”
郑则道叹道:“承蒙各位厚爱,但我毕竟缺失了一件火家信物,暂列火王之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火家经历此次惨祸,面临危局,我回火家后,仍需和火家众人商议。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
水王流川笑道:“火家内政,的确不宜太多干预。小婿你若在火家为难,随时可与我们商议!眼下此地凶险,不宜久留,请各位先护着严道退去吧。”
水王流川一通安排,便由水家领路,众人护着郑则道撤走,很快便渺无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