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妖儿说道:“那谢谢你了。我已经决定的事情,我会和父亲大人解释,你不必操心。我已经收了订金,是绝对不会退回的!水信子,送火小邪回去。”
水信子连忙喏了声,要请火小邪离开。
火小邪内心中其实想留不想走,可他也明白,留在这里一定会忍不住和郑则道冲突起来,既然早已决定不再与水妖儿纠缠在旧情之中,果断离开不失为上策。所以火小邪暗暗咬了咬,转身就走。
“慢着,火小邪,既然难得一见,大家可以平心静气地坐下喝杯茶再走。我是火家人,火王严烈的亲传弟子,并有机会成为下一任火王,我知道火家的事情,比水家只多不少,你不想和我聊聊?你这么就要走,是不敢面对我吗?”郑则道一边说话,一边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火小邪暗骂道:“郑则道啊郑则道!你以为我怕你,你就错了,等我剿灭严烈的时候,会一并结果了你的小命!也罢也罢,今天注定要与郑则道纠缠,我就看看他想说些什么!还能让你瞧扁了不成?”
火小邪眉头一展,哈哈大笑,说道:“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就不推辞了。”
火小邪一转身,径直走到桌边,坐在郑则道对面,与郑则道四目相对。
水信子见状,不禁向水妖儿看去,请求水妖儿指示。水妖儿递了个眼色回去,水信子立即会意,客气道:“严道大人,火小邪,你们两位慢聊,水信子先行告退了。”
水信子说完,快步退出屋外,将房门关好,离去不表。
屋内为之一静之后,郑则道说道:“火小邪,你这身打扮很俊啊。不是中土的服饰吧,想必你这几年,在异域他乡学了不少东西呢。”
水妖儿走上前来,坐在郑则道身旁,表情平静,就算外人见到,也会认定水妖儿和郑则道是一对夫妻。
火小邪控制着自己不去打量水妖儿,知道郑则道是明知故问,于是干脆地答道:“我是忍者。”
郑则道哦了一声,说道:“忍者?火小邪你学的是忍术?据我近年所知,忍术似乎是不能传授给本土的中国人的。”
火小邪冷笑一声,说道:“我是日本人。”话虽出口,但火小邪心中别扭,他在日本的时候,从不认为自己是日本人有何不妥,可回到中国,每每说出自己是日本人,想到自己是日本人时,总是胸口堵得发慌。
郑则道略显轻蔑地哼了一声,说道:“日本人。”
郑则道就这么一哼,猛地把火小邪的怒火再次点燃,声调顿时一高,喝道:“日本人怎么了!”
郑则道无所谓地说道:“火小邪,我对你这个人谈不上喜欢,也并不讨厌。只是今天听你自称日本人,我才明白,原来你这么下作。”
火小邪耳根滚烫,恨不得拍案而起,一拳将郑则道的脑袋打烂,郑则道这种不冷不热的嘲讽,比捅火小邪一刀更加难受。
火小邪的拳头捏得嘎嘎作响,厉声道:“郑则道,你留我在这,就是想找茬打架吗?”
郑则道哼道:“我郑则道,无论是什么样的事物,都可以接纳,谈不上喜欢,也并不讨厌。但我这辈子唯一讨厌的,就是——日本人。”
火小邪气得嘿嘿冷笑:“很好!我就是日本人,你能耐我何?”
郑则道自斟自饮一杯茶水,说道:“念在你与水妖儿有交情,这里又是水家的地盘,我不想奈何你什么。本想和你平心静气聊聊,可我不愿与日本人说话,特别是你这种不伦不类的日本忍者,多聊一句也觉得恶心。请回吧,火小邪,我就不送你了,请便!”
火小邪轰的一声狠狠拍了一下桌面,震得桌上的茶具乱飞,叮叮当当滚了一地,那结实的红木桌面,竟让火小邪一掌拍出一道偌大的裂纹。
火小邪也不管这些,拔身而起,嗖的一声退开两步,双手低垂,蓄势待发。火小邪面色阴沉,竟看不出一丝怒气,整个人仿佛笼罩在黑色的杀气之下。
火小邪沉声喝道:“郑则道,逞口舌之能,我不是你的对手,你说的已经够多了,你不是火王严烈的亲传弟子吗?今天我便讨教一下火家的绝学,看看你的手脚是不是和你舌头一样好使。”
郑则道慢慢站起,身形厚重,丝毫不乱,但他的脸却逐渐发白,变得如同打了一层细粉。郑则道说道:“火小邪,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懂规矩。这里是水家的地盘,我们要较量一下,完全可以,但你至少也征求一下主人的同意。”
水妖儿好像没看见一样,冷冷说道:“可以到屋外水池上去打。”
“甚好!”火小邪低喝一声,双手在头上一抹,已经戴上了黑色头套。
火小邪身子一晃,似乎化成了一道黑影,从门缝中滑出,那两扇门几乎没有打开的迹象。
郑则道看着微微一愣,脸色更白,低念道:“差点小瞧了他。”
郑则道侧脸看了看依旧坐在桌边的水妖儿,问道:“妖儿,可以怎么对他?”
水妖儿呵的一声笑,突然露出顽皮的表情,说道:“尽全力,可以杀了他。”
郑则道也呵呵一笑,说道:“听夫人的吩咐。”说着平步向大门走去,用扇子将房门挑开,稳稳地走了出去。
屋外寂静无声,哪里有火小邪的影子在。
郑则道知道火小邪就隐在暗处,他目不斜视,直直地走向池塘边,身子一跳,就跳到水池中的方石上,几个起落,已来到水池中央,站于一块方石之上,一抖扇子,嘭的一下展开来,喝道:“火小邪,你来吧!领教你的东洋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