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拓说道:“净火谷中还有除你们两个以外,活着的人吗?”
潘子答道:“我们在这里有三四天了,还没有见到其他活着的人。”
盗拓点了点头,说道:“好,你们两个过来,把你们知道的细细讲给我听。”
盗拓走到坟头边的大石上坐下,潘子自然凑过来,但看了几眼远远躲在一旁的火小邪,叫道:“火小邪,你要不要过来?别在那神经兮兮的了!杀个屁杀啊,我就不信你会杀人,别装了,过来过来。”
火小邪哼了一声,并不挪动脚步。
盗拓说道:“不用理他,这种耍赖撒泼的小子,我见得多了,要死要活随便他去。”
火小邪听着脸上一烫,忍不住站起来叫道:“谁耍赖撒泼!你知道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盗拓置若罔闻,并不接话,只是对潘子说道:“潘子,你从头到尾讲来!”
潘子冲火小邪驽了驽嘴,便把黑风唤着,一人一犬坐在盗拓对面,把这些天的经历对盗拓细细讲了。潘子伶牙俐齿,快言快语,讲述事情无不极力渲染,如同说书先生一样,连个磕巴都不打的,没用多长时间,便把火小邪与自己从认识甲丁乙,到进到净火谷所见的一切说了个清楚。
火小邪在一旁听着又可气又可笑,潘子的讲述中,张冠李戴,把火小邪做的事情,半数都安在自己的脑袋上。火小邪心力呕着一口气,不好当着盗拓的面出言阻止,脚下却逐渐向盗拓他们蹭过来,等潘子讲完了,已经走到离盗拓不过四五步远的距离。
盗拓一直当火小邪不存在一样,火小邪走得近了,也没有用石子打他。火小邪就算是头倔驴,也明白盗拓不好惹,能够过来不挨打实属幸运,哪里敢有扑上来反击盗拓的心思。
潘子最后说道:“火小邪和我一起把众人埋葬之后,火小邪这个小子如同得了失心疯,静坐在坟头三日,再站起来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张牙舞爪,要死要活,说要在净火谷中种地等死,我劝他他不听,撒腿便跑,我怕他去干投河什么的傻事,便跟着他,谁知他不让我跟着,还挥刀想杀我,要不是碰见盗大爷你,一定被他杀了!”
火小邪气得眉毛都拧到一块去了,他持刀追赶潘子,还要用刀去刺,只是表象而已,这么做不过是想吓唬吓唬潘子,让潘子对自己死心,早点离开他了事。
火小邪顿时骂道:“潘子!你这个贱嘴巴,你当我真的想杀你吗?我就是想赶你走,不吓唬你,你这个牛皮糖能走吗?”
潘子一回头,看见火小邪蹲在一旁,张大了嘴巴做了个怪相,干笑道:“呀,火小邪你怎么过来了?还躲在我身后偷听!别生气别生气,你早说不就是了。”
火小邪还是骂道:“潘子,你要和人说就说,但把我做的事都安在你的头上,你觉得很光彩啊?”
潘子呵呵呵傻笑不止,也不道歉。
盗拓站起身来,问潘子道:“你说完了吗?”
潘子赶忙答道:“说完了说完了,碰到您以后,后面的事情您就知道了。”
盗拓点了点头,指了指火小邪,说道:“火小邪,没你什么事情了,你既然要自己走,就赶快走吧!我带着潘子有点事情要办,你不用在此逗留,要死要活随便你去。快走快走!”
火小邪刷的一下站起来,叫道:“凭什么要我走,我就不走!你把我满鼻子满脸满脑袋打得都是大包,我还没报仇呢!你是谁,你又是怎么进来净火谷的?”
潘子连连说道:“火小邪,这位是盗拓盗大爷,肯定是净火谷的常客啦!是来帮忙的。你那个狗咬吕洞宾的恶狗样子,我都想打你一顿,你别说了,向盗大爷道个歉,不就得了。”
火小邪还是叫道:“什么盗拓!古代有个盗跖,是盗贼的祖宗,他叫个盗拓,恶心不恶心啊。”
火小邪正叫着,一枚石子又飞出来打在他的眉心,火小邪疼得怪叫一声,退后几步,捂着额头唤疼。
盗拓沉声道:“火小邪,你不走还要口出狂言,不狠狠收拾你几次,你还真是没有天高地厚了!你不走也可以,但要是敢走近我身边五步之内,或者大声喧哗,定会让你好受。”
火小邪不甘心,但也无话可说,这个盗拓尽管数次打他,而且从不劝他什么,不讲任何理由,只是设定了框框,任凭火小邪爱走不走。盗拓这样对待火小邪,火小邪反而对盗拓这个人又好奇又佩服,竟还有隐隐的欢喜之感。
盗拓对潘子说道:“走!你带我去甲丁乙取出其父遗书的地方看看。”
潘子连忙应了,带着盗拓就走,途经火小邪身旁,火小邪老老实实地退开几步,保持着与盗拓五步的距离。盗拓走,火小邪就紧紧跟在身后五步以外,如同被盗拓拴住脖子的狗儿,不敢越雷池一步。
盗拓从石坛中摸出了封厖火筒,看了看外壳,就随手丢在石坛中,说道:“这个甲丁乙!头脑简单,活该因此丢了性命!炎火威既然不让看,又封在奈何墙中,就是事关重大,看一眼必生祸端,这点脑子都转不过来!净火谷光教出这种傻子!唉!”
盗拓尽管用语不客气,但听声音仍然十分悲凉,看来对甲丁乙的死,他也是沉痛惋惜。而盗拓说话,显然不是只给潘子听的,声音颇大,似乎也是说给门外站着的火小邪听的。
火小邪听盗拓说甲丁乙,心中一痛,忍不住的叫道:“甲丁乙是为了破解我的邪火!他不是傻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