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说了一半,但也足够瞿落枫火冒三丈了,当即给余明磊打了一通电话约在家里见面。
瞿落枫一走余暖就笑嘻嘻的出现在余朗的病房外,她向无数次做的那样撒娇,走到窗边为余朗削了一个苹果。
余朗看着她,没有伸手去接。
“好久不见,哥哥。“余暖笑道。
她的眸子里没有笑意,皮笑肉不笑的。
“确实很久没见了。”余朗叹了口气。
自余暖割腕自杀后他们好像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对方真正的样子了。
此时,两人都换了一个身份,变成了上一世的自己。
明白人讲话大概就这点好,余暖把削好的苹果放在床头上,那里堆满了鲜花和切好的水果,她的那颗显得尤为不起眼。
“看来余杉的那颗心脏也没让你撑多久啊。”余暖在窗边坐下笑着说道。
余朗盯着她看,试图从这个披着人皮的女孩身上看出小时候那个妹妹的影子,可惜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小时候余朗也会挨打,他不如其他孩子那样活泼,被打时也只会闷闷的不发出声音,余暖有次躲在书房无意中看见就跑了出来大喊。
“爸爸坏人,爸爸坏人!“然后坚定的护住了余朗。
可现在,她和余明磊很像,他们都冷血且善于利用人心。
余暖变成了她小时候最讨厌的人。
可能血缘真的是神奇的纽带,余朗想起了和母亲越来越像的余杉。
“哥哥,我知道你现在很讨厌我,但我毕竟在那个家长大,无论你是否承认,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余暖说道。
余朗没说话。
上一世余暖死得消息传来,对他们造成的冲击很大,即便知道了余暖是杜如兰的女儿,但养育了二十多年,那样的感情早就超越了很多东西。
哪怕是一只不会说话的小宠物,只要不是铁打的心,感情是一定有的。
起初知道真相,没有人是希望余暖去死,她依旧可以拥有现在拥有的一切,他们只是悔恨对余杉的亏欠。
看到变成这样的妹妹,他觉得耻辱和羞愧。
“只要你帮我在母亲面前保守秘密,我可以做一切事情,你也不希望我再死一次吧。”余暖看着这个自小宠爱自己的哥哥,伸手抓住他的,哀求道。
余暖的态度转变的太快,余朗却依旧不为所动,直到余暖跪了下来。
她把姿态放到了最低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余朗几乎悲哀的看着她,余暖的精神状况非常有问题,情绪一会高亢一会低潮,对人的态度也是。
他没有说自己是否答应了保守秘密,只是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他要求余暖进行长期的心理治疗,
余暖一口答应了,在得知余朗安排的地点在国外时,余暖脸上谦卑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裂痕。
“那你还会和母亲说嘛?哥哥,我真的只想做余家的孩子,做你的妹妹,其他的我都不要。”
余朗笑了笑看向窗外不再说话了。
余暖回到了自己的病房,保姆战战兢兢的等在门外,余暖折返回屋内从手机里拿出一张存储卡丢给了他们。
存储卡里是一段录像,保姆正偷偷拿余暖放在柜子里的现金。
“这样的视频我还有很多,以后每次心情好了赏给你一个吧。”余暖笑着走进病房,苍白的脸上因为大笑而泛着缺氧的潮红色。
瞿落枫还没有回来,余朗找到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顾妈妈,祁礼在学校过的还可以吗?”
接电话的人正是顾芬,听到这个声音她不由得一愣,随后便是惊喜。
“少爷,您醒来了呀。”
问完,顾芬便觉得自己脑子有些问题,人家都打电话了肯定是醒来了呀。“
“醒了,顾祁礼在您周围吗?可方便接个电话。”余朗继续问到。
“哦行,他复习功课呢,我喊他。”
隔着听筒余朗隐隐听见了吵嚷声。
“您和顾祁礼不在别墅吗?”余朗问到。
“已经搬走了,我找了一份食堂阿姨的工作,在小学旁边有好些小饭桌,我们家是最受欢迎的,孩子们都很喜欢我烧的菜,每天都来。“顾芬说着话时带着几分看透的豁达,从余家走出来后日子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其实没有人会在乎一个独身母亲和其儿子的动向,大家的生活都很苦,因此也没有力气去说别人的闲话。
“搬走了?什么时候搬走的?“余朗惊讶道。
“也就前几天吧,是祁礼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余朗心下了然,这件事情八成和余暖脱不了关系,否则以顾芬的性格必然辞职时会给一个更好的理由,而不是含糊其辞。
“喂。”顾祁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顾祁礼吗?我想要一下余杉的联系方式,不知道你有没有。”余朗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