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柯畅放弃在众深大好前途,选择辞职出走,不能与此无关。何皎旁观唏嘘,心高气傲一如柯畅,为情一样的挫败。
她既不笨,也不傻。
素面来了,救命粮食一般,被何皎牢牢扣在两手间。
这世上有没有一种寄托,是别无所求的?
何皎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钟樊深的煲粥也上了桌,一揭盖,热腾腾的蒸汽往上漫。
他看了她一眼,笑着问道:“不烫吗?”
何皎摇头,松开了手,却未答。
“怎么不说话。”
钟樊深将几碟小菜推至更靠近何皎的一侧,“以前没发觉,何皎,工作之外,你真是话少的人。”
何皎道:“还好罢。”
她不想谈自己,于是说:“听钟总刚才讲,众深发展初期,虽不容易,故事却挺多。”
“故事是没有的。”
钟樊深笑道:“那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处于起步阶段。找投资人,买设备服务器,报审批,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工……”
钟樊深突然停下来。
何皎心事凌乱纷杂,大多时候埋头食面,味同爵蜡,并无注意到钟樊深神色的异常。
直至很久,见钟樊深没再动筷子,何皎问道:“粥不合胃口?”
“没有,放凉些。”
不知为何,钟樊深一时变得沉默。
之后,两人都不怎么见说话,场面眼瞧着冷下去。
何皎一碗清汤寡水的素面也吃完了,又实在无事可做,只一双筷子在汤水里作假搅和。
气氛奇奇怪怪。
右手桌角边,闲搁着的手机一瞬响闹起来。
拿到手中看见来显,何皎一怔。
是郑泓。
她还没想好接是不接,心底来讲,何皎其实不大愿接,但面对面坐着,钟樊深显然也看见了,就这样不理不踩,却也并不是很好。
钟樊深看她一眼,继而低头喝粥。
“接吧,我不作声。”
何皎眉心一沉。
她心里实在膈应,接通了来电,口气便不是很好。
“喂,郑总找我有何贵干?”
手机那一头,郑泓听出来了,笑道:“吃什么了,火气这么大?”
何皎呵笑了声,照样的冷淡。
“素面。”
钟樊深抬头看她,却并没说什么。
何皎才察觉出自己的反应似乎过激,不是该有的情绪,可此情此景,她隐隐咬牙,又不好直接道歉。
如何是好?
何皎平抑了几分情绪,放缓了节奏,更换了态度,尽可能耐心地问道:“郑总,见谅,我没想到你会打来,有什么事吗?”
郑泓道:“哦,也没什么事儿。”
何皎:“……”
郑泓接着道:“其实是这样,我一亲戚家的小孩在中大读法律,听说今年被选上了学校代表,要去参加国际辩论赛事。我知道你有这方面的临场经验,所以,特来问问你。”
何皎道:“是吗,那挺好的。”
郑泓问:“你什么时候有空,见一面?”
何皎避重就轻,“郑总放心,中大辩论队在国内数一数二,即便在外,也定吃不了亏。”
郑泓道:“看来我面子不够大。”
何皎道:“比赛的事情,带队老师自会把关,既然被选上了参赛,必定有所长。至于我,离开赛场多年,未必有年轻人临场发挥得好。”
因不想多生枝节,何皎隐瞒了郑泓。
她已答应中大辩论队导师魏群芝,也就是朱慧的阿姨,今年长假将返校给队员做特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