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舞凤沁一阵剧烈的咳嗽,眼中全都是不相信。旖旎连忙上前帮她捶拍后背。待咳嗽逐渐停止,舞凤沁垂着头声音格外嘶哑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不相信自己刚刚死去,自己的父亲一点都没有关心自己,反而急着让自己的妹妹进宫。
旖旎心中也是一片凄然,舞凤沁与舞志诚的纠葛他是知道的。所以当他知道舞志诚来到皇宫之后,她立刻候在门外等待。然舞志诚答应她助她出宫之后,她还想劝说舞凤沁随她一同去舞府见上舞志诚一面,再前往幽国,没想到,舞志诚竟又找到她道:“你还是不要出宫了!”
旖旎十分奇怪,忙问:“丞相大人这是何意,奴婢在宫中不便与皇后娘娘祈福,还是出宫方便些。”
“我知你对凤沁忠心耿耿,可是如今凤沁已经死去,本相还有任务安排与你。”舞志诚一脸不耐道:“皇上已经答应让蓉儿进宫,然蓉儿对皇宫里面不甚熟悉,便由你继续伺候蓉儿。”
旖旎这才知道舞家对皇后舞凤沁的感情已经寥寥无几。
舞凤沁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旖旎为她捶了一会背,侧过身之后才发现舞凤沁身前的被褥上早已湿了一大片,而她的手指也隐隐有些发抖。
旖旎坐在床侧,抱住舞凤沁,舞凤沁竟然浑身都在隐隐发抖,旖旎默默地轻拍着舞凤沁的后背。她听到舞凤沁低声道:“旖旎,你说父亲为什么要这样我?之前是我不对,可是,我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呀。”
旖旎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安静的抱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旖旎觉察到肩膀一沉,舞凤沁竟是昏睡了过去。旖旎轻轻地将她安置在床上,为她盖上被子,重新守着她。
她这次假死实在是受了不少罪,不说之前忧思不断,又在冰室里着了凉,之后听闻舞志诚之事,更是身心憔悴。舞凤沁一直昏睡到晚间才又醒来,旖旎又喂了舞凤沁一些粥食,舞凤沁稍微恢复了一些精神,已经不似早晨那般伤心欲绝。
待将碗放下,舞凤沁道:“这几日,我们便在这里暂作休息,我猜测蓉儿进宫也要等我过完一七,在这之前我要回舞家一趟,面见父亲与太傅。”
旖旎点头答应。
舞凤沁假死的七日晚间,被旖旎乔装打扮护送到舞家大门外。
有家丁来到舞志诚书房道:“丞相大人,门外有人要求见你,可是没有名帖。”
“没有名帖就直接赶走,这点小事也要我来安排吗?”
被舞志诚数落的小家丁委屈道:“奴才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他说他是从宫里来的,有要事要求见您。”
“从宫里来的?”舞志诚思虑了一下道:“让他进来。”
片刻,一名男子跟随家丁一道进来。舞志诚有些不悦道:“你是何人。”
“还请丞相寻个隐秘的地方。”来人穿着黑色的斗篷,带着帽子,压着声音道。
舞志诚上下打量了来人一番,见其身材瘦小,声音虽然可以压制,可是仍然不似男子,又想到是宫里来的,以为是皇上身边的太监,于是将他领入书房内间。
“阁下究竟是谁?来找……你……你……”舞志诚话说了一半见男子将头上的帽子挑开,露出一张秀美的脸,然这张脸他无比熟悉。
来人正是已经死了的舞凤沁。
“你……你是谁?”舞志诚强自镇定道,他不相信有鬼魂之说,可是眼前之人分明是舞凤沁。
“爹爹难道不认识女儿了吗?”舞凤沁看着舞志诚,脸上闪过不屑。这个模样的舞志诚,她最清楚不过,不过是在强作镇定罢了,她真正需要见得应是她的祖父,舞太傅。
“你……你休要胡言乱语,我的女儿早已中毒死去,你究竟是谁!”
“父亲还是将祖父叫来吧。”舞凤沁一点也不愿再看见舞志诚,她只想早早见了舞则是,阻止舞念蓉进宫。
“你、你给我等着!”舞志诚慌忙前往后院去寻舞则是。
此时舞则是已经打算歇息,见到舞志诚慌慌张张跑来,忍不住教训道:“一国丞相,如此不顾形象,叫外人看去,成何体统?”
舞则是气喘吁吁道:“父亲……您……您就别教训……儿子了,快随儿子去书房……”
舞则是这才意识到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面拿起外衣系好,一面沉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见自家父亲一副镇静模样,舞志诚缓了缓胸口的心跳,似乎有了主心骨一般连忙道:“父亲,是凤沁,是皇后娘娘舞凤沁来咱们家了!”
“休要胡言乱语,皇后娘娘已经中毒身亡,被皇上暂时冻于冰室,怎么会来到我们家。”舞则是略微惊讶道。
“是真的,父亲,舞凤沁没有死!”舞志诚一脸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