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熙池刚要解释,却被夜夙寐打断:“好了,这件事本皇自有决断。”
舞熙池见夜夙寐丝毫没有丝毫在意,反而不愿自己再说下去,便岔开话题,不再讨论此事,心中却另有一番计较。
第二日,舞熙池趁夜夙寐不在,来到清风殿想要会一会顾灵若,顺便敲打敲打。
然而她刚行至夜夙寐书房,便看见顾灵若坐在皇上所坐的龙椅上,正专心致志抄写着让她担忧了一夜的经书。
她此刻才知原来夜夙寐安排的替她抄写经书之人竟是顾灵若。
舞熙池的脚似乎被捆住了一样,再也无法动弹,一想到顾灵若以后极有可能替代自己,她心口有些闷。再没有心情往前迈出一步。
之后舞熙池便寻了机会唤了长生,向他询问顾灵若之事。
长生之前受到舞熙池颇多照顾,于是将他所知道的有关顾灵若之事一一告知。舞熙池这才知道,顾灵若竟是楚国的妃子,为救赫连楚而来。
?“楚国之人又如何?就算是楚国的妃子,只要本皇愿意,也得留下。”舞熙池脑海里反复回想起这句话。不过是一个异国妃子,竟值得夜夙寐放弃一座城池和万两黄金!舞熙池心中巨震,这个顾灵若决不能留在宫中!
这一切顾灵若浑然不知,她听信了夜夙寐的话,第二日便将祭祀一事告诉给赫连楚。
赫连楚思索片刻点头道:“一些日子你就不要再来这里了,务必去参加祭祀大典,还有足足月余时间,那时我们定能想到办法一同离开姝国。”
顾灵若也心中莫名激动,情不自禁拉住赫连楚的手,然而这一次顾灵若竟又看见一段影像。赫连楚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眼窝黑青,两名使节打扮的中年男子围在他身边询问病情。
顾灵若略一思索便知,此二人应是如慕君扬所料,太后派来使者试探赫连楚的病情。
顾灵若不由大喜,对赫连楚道:“我猜测太后应该很快便会派来使者探望你,你要记得服用药丸,这些日子可以开始装病了。”
赫连楚点头,又道:“应当不会这么快。”
“不,慕君扬说你病危,若太后不快些将你接回,就不能在群臣面前上演母子情深。”
赫连楚这才又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顾灵若果真不再往冷宫看望赫连楚,整日不是抄写经书,就是跟在夜夙寐身后任凭调遣。夜夙寐见顾灵若如此,心中的不满稍稍散去,尽管他知道顾灵若这样做是有所图。
如此过了十日,这天上午,顾灵若再也忍不住,放下抄写经书的笔,匆匆赶往冷宫。
此时赫连楚依旧躺在床上,顾灵若走近一看,吓了一跳。这才短短十天,赫连楚脸色苍白,整个人竟消瘦异常,眼睛紧闭,眉头紧皱,嘴唇也乌青,竟然真的是一副马上就要离开人世的模样。
“赫连楚!你怎么样?你醒一醒!”顾灵若晃动着赫连楚的身体惊恐道。怎么会这个样子?慕君扬不是说药丸只会让脉相紊乱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然而无论顾灵若如何晃动,如何叫赫连楚的名字,赫连楚都没有要清醒地样子,顾灵若惊慌失措,正要离开去求夜夙寐,手臂却被赫连楚一把抓住。
顾灵若转头却见赫连楚已经睁开眼睛,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顾灵若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赫连楚居然是在骗她。
顾灵若正要朝赫连楚的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下,却感觉他真的是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了。她忙坐在床边问道:“赫连楚,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赫连楚苦笑一声,安抚顾灵若道:“只是慕君扬给我的药丸起来作用而已,不必担心。”
“可是瘦成这个样子,还有你的脸,你的嘴唇……”
“真的没事,我自己能感觉到根本没有影响。”赫连楚最初对顾灵若讲,他信任慕君扬。可是真要将药丸放进嘴里的那一瞬间,他还是有些动摇。
药丸服用之后,赫连楚发现确实没有任何不适,他察看自己的脉象发现确实已经变得异常混乱。可是到了第二日,赫连楚意外发现自己出恭次数越来越多,短短五天就已经虚脱的不成人形,之后竟又自己慢慢好转起来。赫连楚这才明白心知这是慕君扬故意报复自己,可是他却觉得异常开心。
今日远远听见顾灵若到来,他立刻躺在床上,假装昏迷,顾灵若果然被骗。
赫连楚一只手拉住顾灵若道:“灵若,你还记得上一次你中毒昏迷不醒吗?当时,我真的好担心你。”
顾灵若看着赫连楚道:“这些都已经过去了,等我们回到楚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灵若,如你所说,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若是,”赫连楚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神色略带歉疚道:“若是回到楚国,你能不能不要怨恨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