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壶里的水热得发滚,水蒸汽直直向上冒。刘悦赶紧用手捂住。
“主子,水已经不热了。奴婢去厨房换上一壶。”说完,匆匆从钱嘉善的视线中溜出。
出了大门后,刘悦那双被灼得发红的手赶紧离开了壶盖。
钱嘉善端着先前的茶碗,看着冰凉的茶水。想着刚才冒着热气却故意换掉的茶壶……
这碗茶,刘悦想必泡了很久。
“主子,厨房里还好还有热水,奴婢这就为您沏上。”这次回来,刘悦倒是比刚才镇定多了。
钱嘉善从刘悦手中接过茶碗,热气逐渐蒸腾了她的面容。手中的银针在茶水中慢慢搅动着。
赫然,银针变成了纯黑色。
刘悦看着这一幕,当场吓软。
“悦儿,告诉本宫是谁指示你这么做的?有何意图?”钱嘉善将手中的银针晃在刘悦面前,神色里是柔美和凶恶的结合。
“回禀皇后娘娘……奴婢不能说……”刘悦望着皇后的眼睛,神色变得惊恐起来。
纤细的银针顺着钱嘉善的手缓缓没入刘悦的大腿内。“疼~”
一声惨叫,打破了夜的宁静。此时此刻皇宫上下灯光通明。
巡逻的侍卫和宫女奴才们全都挤在大门外,“皇后娘娘您有事吗?”
大门一把被打开,钱嘉善迅速换好衣裳,华贵尊荣的坐在上位。
“刘悦……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是谁让你投毒?”
此时的刘悦,只感觉到钻心的疼痛。那枚银针已经穿透了她的脚踝。可是,嘴上还是咬着牙,“奴婢不能说……”
“来人,大刑伺候。本宫今日就要看看是木板硬,还是你的嘴硬。”得令的奴才们迅速将家伙备好。
“一、二、三、……七十四、七十五……”挨板子是宫中最常见的刑罚。虽然很普遍,可是上了数量也会出人命。
“回皇后,她晕了。”一位奴才向钱嘉善报告着,等候着钱嘉善的下一步指令。
“那就用水浇醒,打得她招为止。”一盆冰冷的水泼了下来,让已经昏死的刘悦一个激灵又醒了。
鞭子一鞭一鞭抽在刘悦身体上,血印也一次比一次深重。刘悦咬着牙,吞噬了口中的黑色药丸,不一会儿就气绝身亡。
钱嘉善不屑地看了看,“以后谁要是敢出卖本宫,就是今日她这般下场。来人,将她的尸体扔出去,别在这脏了本宫的眼。”
宫女们听到后,都吓得大气不敢出。刘悦的一双眼睛睁得老大,上了年纪的姑姑用手把她合上。
此时此刻,本来已经就寝的皇上听到这个消息,来到了东宫。
“皇后,没事吧?”看着院中血淋淋的一幕,赫连楚厌恶的吩咐道,“还不快给朕速速处理掉。”
“臣妾没事,只是险些遭人暗算。”钱嘉善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内心中还有遗憾。那个刘悦,嘴还真硬,死都不说。
“居然有这种事?皇后可查出何人所为?朕定不轻饶他。”
钱嘉善听到赫连楚的话语,面色也稍稍缓和了一些。“是臣妾宫中的宫女所为,但是臣妾不知道她究竟听谁指派。”
夜凉如水,钱嘉善虽然也为今日之事心有余悸。可是,并没有害怕。
那个想要害她的人,除了太后,还会有谁呢?
“皇后最近怀了龙种,宫中嫉恨你的人实在太多了。待明日,朕多派点人手过来。”赫连楚安抚道。
看着赫连楚在一旁整理衣妆,钱嘉善轻轻抱了过去。“皇上,臣妾害怕,留下来陪陪臣妾可好?”
赫连楚的眉色中有了不悦,刚刚这个女子处置宫女的手段如此狠辣,又怎么会害怕呢。
“快到早朝时间了,朕不得不忙。今日就多叫几个婢女陪你。好好休息。”赫连楚解开了钱嘉善环抱着他的双手,走出大门。
“皇上起驾!”随着外面太监一声细腻的尖叫声,赫连楚已经离开。
东宫内,又是一片安静。钱嘉善将满桌的饰物掀翻,宣泄起来。
外面的宫女吓得没一个人敢踏进大门。不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来歇斯底里的哭吼声。
宫廷的每一个女子,都藏着一个故事。有血腥的,有忧伤的,有狼狈的,有甜蜜的,有幸福的,可是,唯独没有真实的。
“来人,为本宫梳妆打扮。”钱嘉善停止了哭泣,将泪珠从脸上抹去。
宫女们纷纷绕过杂乱的饰品,来到铜镜面前。为钱嘉善换上了精致的装颜,那双烈焰红唇醒目得吓人。
那晚的事,太后很快便得到了消息,顾灵若也有所耳闻。
那晚过后,钱嘉善行事变得愈发小心起来。
这些,慢慢都越过了顾灵若掌握的轨迹。此时此刻,顾灵若深刻感知到,宫中之人,都是豺狼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