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紫苑就带来了太后最想要知道的消息,并且从这些消息中有了明确的判断。
“你说,祭月大典前,皇后多次前往祭祀礼堂询问相关事宜?”太后一双凤目流露精光。
紫苑在旁毕恭毕敬的向太后回禀了昨天了解到的详情。昨天午时过后,紫苑来到正在清理祭祀大典的现场,看到很多宫人都面露喜色,这种情况在往年的祭月大典后可没有见到过。
紫苑暗下生疑,于是上前向其中的一个宫女打探消息,结果知道了原来是东宫皇后在这次祭月大典上多番赏赐这些奴婢。让这些本来就低微的宫女,感受到了主子的圣宠。所以,干活干事显得更加卖力。
而且紫苑还了解到,皇后不仅给了宫女们大量好处,还在祭月大典前向祭司们询问祭月大典的相关事宜,和应有的规矩。并且也给了这些祭司大量的封赏。
太后了解到这里,对皇后下药一事有了七八分的认定。
“哀家一手调教上来的棋子,竟然有一天反过头来咬人。”太后扶在座椅上的手狠狠紧握着,看得出那是有多大的怨气。
除此之外,紫苑向太后透露出另外一个消息:“宁掌事已经很久没来熙宁宫,听说是被皇后禁了足。”
当然,宁梓潼确实是很久没有出过东宫了,不过,只是被传出去是禁足,实际是皇后让宁梓潼少出去露面。一来不会让太后怀疑宁梓潼已经归到皇后这边,方便以后继续从太后处获得消息。二来,减少太后的猜疑,认为宁梓潼占时被皇后禁锢起来,并没有叛变。如此一来,太后便会饶恕宁梓潼未来向她报告皇后欲向她下毒一事。
只是太后不知道,她多年筹划的两颗棋子,在一定程度上站在了一起,对她发起挑战。
虽然,宁梓潼最終效忠的是顾灵若,可是目前她与皇后也算是统一战线了。
种种迹象都表明,东宫皇后意图主掌祭月大典,所以向一直担任主祭的太后下药。
太后虽然得知此事是皇后所为,可是并没有强有力的证据指控皇后,被供奉的月饼已经全数下肚,没有了物证,更查不出是何等毒物被放入月饼之中。再来就是,没有人证,投毒之人应该是趁夜晚没有侍卫看管时,进行了作案。
想到这里,太后心中一肚子气。又听到丞相钱德雍在前朝混得风生水起,和皇上关系异常融洽。自己手中得势力又有些松动,不禁隐隐不安起来。
宫外 丞相府
“太后懿旨,宣丞相入宫觐见。”一名太监带来了太后的旨意,接着钱徳雍便随之进入了后宫。
“老臣惶恐,不知太后娘娘急招老臣前来所谓何事?”
钱徳雍虽然是太后娘娘的亲哥哥,可是这礼数却是不能少。不过,太后对他自然与一般大臣不同。
“丞相快快请起,”太后说完又对着宫女们说道:“替丞相大人看座”。
太后押了一口早晨新沏的西湖龙井,不急不慢的缓缓道来。
“丞相有所不知,兵部的张大人最近和哀家好像有点疏远。但是,却和丞相来往甚密。这其间是何缘故,哀家很想知道。”
钱徳雍听太后这样一说,自然知道她意有所指。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以前,钱徳雍依附太后,是因为当今皇上对他防备颇深。可是,如今,赫连楚有意拉拢他,并且礼遇相待,让钱徳雍觉得无限风光。
既然局势已经开始偏转,他又何必苦苦拉着太后这条大线呢。况且太后身为女流之辈,居然在男权得社会下指手画脚,这多多少少让钱德雍心生不快。
“回奏太后,兵部的张大人最近有些事情向老臣请教,所以来往密切了些。”钱德雍含糊的回答着太后。
然而,太后自然知道钱徳雍有意不说出实情。但是,还是紧紧逼问:“不知道张大人都向丞相请教何事?”语句里透着追问,质疑,与压迫。
“这……”钱徳雍放下本来想要打开的茶碗,支支吾吾起来。
太后将这一切看到眼里,她自然是了解钱徳雍的品性,如此这般的支吾,怕是自己也问不出来什么。
“丞相大人可要清楚,你有今时今地的这番荣华富贵是谁带来的。哀家希望你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太后说出这话时,自然是无比的傲慢。不过,钱徳雍能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步,也绝对没有少靠太后。
不过,要是以前钱徳雍听到此话会觉得太后说的极是,可是如今他却怎么听怎么觉得不舒服。
“太后的恩情,老臣自然明白。可是……朝中大臣有意和老臣交好,老臣也不能推辞。”说到这里,钱徳雍既没有说出继续表衷心,支持太后的话,也没有暴露出从太后手中拉拢势力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