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雨和楚逸暄正在城隍庙赏花游玩?
风轻陌愣了愣,抿紧了嘴唇,一股难言的酸意涌上心头。
他这是怎么了?
齐雨和楚逸暄和好如初这不是他也在期盼的事吗,可为什么,他的心里却这么的不是滋味呢?
楚辄趁机道:“好好准备明天的大典吧,除了你,恐怕便没人能够稳定局势、照顾好你的弟弟和妹妹以及你的母亲了!父皇一定会为你扫除障碍,让你好好掌管东洛的万里江山!”
说着,楚辄换了一副严肃的语气,道:“东洛不能乱,你们兄弟更不能继续手足相残下去了!晗儿,难道为了自由,你真能眼看着你的母亲与弟弟妹妹陷入危险而不顾吗?”
“你威胁我?”风轻陌冷冷地问。
“不,”楚辄道,“七宝司刚刚查到,许昌可能已经叛逃出国去了,目前已被东夷收留。这东夷气候寒冷、土地贫瘠,向来收成不好,百姓历来深受饥寒之苦。他觊觎我东洛幅员广阔、土地肥沃,早就有心举兵来犯,但又不敢打没有把握的仗,因此才迟迟没有动手。如今许昌逆贼将我东洛军机泄露给他,恐怕东夷便会起意出兵攻打我东洛。到那时,父皇会御驾亲征,带兵御敌,届时东洛需要你主持大局、安定人心。父皇相信,你一定会比三郎做得好!”
许昌已经叛逃出国?可能会带外敌回来攻打东洛?风轻陌愣住了!
“太子师……竟敢勾结外敌,来对付自己人?”
“原本以为,他只是玩弄些小心思,以达他报复泄愤的目的,看在你母亲和柔止的份上,父皇处处容忍于他,并未揭穿和计较。然而不曾想,他却变本加厉,不但教唆信王残害自己的兄弟,还辗转于太子与齐王之间,令他们矛盾加剧,手足相害。此人实在辜负了父皇对他的一片赤诚之心,令人忍无可忍!”楚辄慢慢地缓和了语气,说道,“若非担心他继续加害你与你弟弟,或许,你母亲还会求父皇继续宽容于他,昑儿,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是父皇狠心、不念旧情吗?”
“那为何他又如此恨你?”风轻陌皱着眉头。
毕竟,程婉也是许昌的小妾吧?一个皇帝竟然抢了大臣的小妾,这才是令人产生反心的根源吧?
楚辄脸色变了变,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情,并非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要怪,你就怪父皇吧。”
说着,楚辄转身往外而去。
没过多久,内侍总管带领内侍太监将太子册封典礼上需要穿着的衣冠送了过来,一同送来的还有一些精美的点心。内侍总管轻声嘱咐道:“太子爷,陛下嘱咐,好歹吃些东西,明日大典上气色也才能好些啊。”
风轻陌沉默地看垂着眼皮,许久,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内侍总管有些惊喜,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后,激动地命人将点心摆好,又传令御膳房给东宫做些精美的小菜,这才激动地回王寝复命去了。
夜晚,君子璧终于冒死闯入了东宫,——纵然守卫森严,只要他进了东宫,得知是他来访,风轻陌总得见他一面吧?
当然,如果他被远远地拦在东宫之外,那又另当别论。
被巡逻的禁军发现时,君子璧成功地进入了东宫的范围。被禁军团团围在中间,他面无惧色,高声道:“风轻陌,当上太子了就见不到你了是吗?老朋友来了也不招待招待?”
禁军厉声道:“竟敢直呼太子爷的大名,活是不耐烦了吗?!”
“哟!”君子璧笑道,“太子爷果然高高在上了,连名字都不让人叫了啊!话说,你们的太子爷不是叫楚逸晗么!”
禁军们呆了呆,一时竟无言以对。这时,风轻陌缓缓地拨开人群,走了出来,衣袂飘飘站在君子璧面前。
君子璧眉梢微微扬了一扬,似笑非笑地道:“哟,太子爷终于现身了啊!”
风轻陌不理他,只是对身旁的禁军道:“都退下吧,这是我的朋友。”
禁军们面面相觎,一个个都没有动。
毕竟皇帝陛下交待过,不许任何人进宫接触新任皇太子,否则拿所有人的人头是问。
风轻陌皱了皱眉,寒声道:“怎么,本宫不是皇太子吗?太子的命令,你们竟敢违抗?”
所有禁军忙揖礼道:“属下不敢!”
“不敢,那就给本宫让开!”风轻陌神情威严了起来。
所有禁军全部吓住了!
怎么办?
皇帝不让太子见任何人,太子要见,两个都是可以主宰他们生死的人,他们能得罪得起谁?
还好,内侍总管来解了围,见状忙挥手道:“太子爷的朋友来了,岂可怠慢,太子爷让你们退下,那还不快快退下?”
禁军们有些惊疑,但内侍总管是皇帝身边除青总管以外最值皇帝信任的人,敢代皇帝下这样的命令,想必也是因为皇帝对太子已经放松了戒备。
这么一些,禁军们便向风轻陌揖礼道:“太子爷的吩咐,属下不敢不听,这就告退。”
禁军识相地退下后,内侍总管上前含笑行礼道:“奉陛下之命,老奴是来侍候太子爷就寝的。”
风轻陌道:“我朋友来了,陪他小坐片刻,稍后自会歇息。”
“好!”内侍总管聪明地道,“那老奴告退,太子爷切莫太过劳累了。”
人家这么识趣,风轻陌也不能冷脸相待。他微微颔首:“知道了。”
内侍总管临告退前,还向君子璧也施了一礼,君子璧望着那老弱的背影,转头对风轻陌竖起大拇指道:“都学会端太子的架子了,还是挺不错的嘛!”
风轻陌“哼”了一声,其实他并不想端什么架子好吗?
“若不是我出来解围,或许你就死在禁军的箭下了。——说吧,冒死进宫来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