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阁,你少给老子嚣张!”苏国勇怒气冲冲地便要追出门去,被萍踪拉住:
“二公子,梁世子是故意激怒二公子的,二公子千万不可冲动行事……”
苏国勇气得猛一跺脚:“他侮辱我便罢了,竟然还羞辱你!”
萍踪紧拉着苏国勇,含泪道:“萍踪一个平民女子,被这么说几句也没什么关系,倒是二公子的言行关系着总兵府的命运,千万不可冲动呀!”
苏国勇回头看了看萍踪,心里颇不好受:“罢了,萍踪,我也不与他追究了,你放心,今后有我护着你,我绝不会再容许别人伤害你了!”
话音才刚落了,苏国勇的手下匆匆跑了过来,神色慌张、满头大汗地收住脚步,“不、不好了,二公子,咱们总兵府被抄家了!”
“你说什么?”苏国勇大吃一惊,一把抓起他手下的衣领,一脸不敢置信,“你刚才说什么?”
“咱们总兵府被抄家了!”
“这怎么可能?”
如一声惊雷,在苏国勇头上炸响,苏国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总兵府被抄家?这,这怎么可能?
萍踪也惊呆了!
“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苏国勇抓住手下,一声怒吼,吼声震耳欲聋!
苏国勇的手下带着哭腔道:“先前全然没有半点消息,也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大理监突然派出大批人马气势汹汹地杀到总兵府,要查抄总兵府,并且还要把总兵大人和大公子一起带走审问,属下立即前来报信,只怕大理监的人马上也要杀到盈香楼了,二公子还是快逃吧!”
“逃?”苏国勇暴跳起来,“我往哪里逃?我为什么要逃?我又没犯什么事,总兵府又没犯什么事,大理监凭什么把我爹和我大哥带走?又凭什么查抄我总兵府?是谁带的头,我这就去找他算帐去!”
“别啊,二公子!”那手下忙搂住苏国勇大腿,“大理监主司亲自带领人马来的,他们手里有陛下的御旨,这事不是别人的主意,而是陛下下旨查抄总兵府的,二公子若敢违抗,那岂不是要被陛下治罪?”
“什么?”苏国勇惊愕地睁大了双眼,“大理监主司带着陛下的御旨亲自来查抄我总兵府?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楼下传来梁文阁愉快的声音:“不要以为你们苏家兄弟做下的那些丑事没人知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先前你伤我左眼,陛下没有追究,你便以为是护你苏家,你苏家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先前往大理监告你苏家的种种恶行,如今已经数罪并发,苏国勇,你们苏家完蛋了!”
说着,梁文阁哈哈大笑!
楼上传来苏国勇愤怒地嘶吼:“梁文阁,你竟敢暗算我苏家,我定饶不了你!”
梁文阁一声冷笑,转头看看身后的侍卫,冷冷地吩咐道:“大理监的人马上就到,你们守住盈香楼,连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
此时的漱庭宫里,许柔止跟在楚逸暄的身后,默默地穿行在杂草丛生的庭院中。
楚逸暄一直沉默,也不知是不是在回忆童年的生活,许柔止不好打扰他的心思,便落下两步,慢慢地走着,一边打量漱庭宫里的环境。
这个漱庭宫杂无比冷清,没有一点人气,即使白日朗朗,竟也让人感觉幽冷深寒,忍不住脊背发凉。这,不就是以前囚禁失宠嫔妃的冷宫吗?楚逸暄就是在这儿出生的?
许柔止只知楚逸暄是庶出的皇子,却不知他的身世如此凄凉,生在冷宫,长在冷宫,小小年纪还摔瘸了腿,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呃,四个皇子当中,也只有他一个人这么惨吧?
一个内侍小太监匆匆奔了过来,朝这边张望了一会儿,鹿鸣立即朝小太监走了过去。
两人交头接耳地说了一会儿话,鹿鸣便匆匆地回到了楚逸暄的身边。
许柔止自动避嫌,往一边走开,但楚逸暄和鹿鸣却似乎没有隐瞒她的意思,即使走开了,她仍能清楚地听到他们俩的交谈:
“王爷,东宫已经下手了,昨天晚上将所有苏家贩军械谋私利、收贿礼的证据交部交给了大理监,就在刚才,大理监主司亲自带领人马,将苏家给查抄了!”
“苏氏父子都已落网?”
“苏总兵与苏大公子已落网,听说苏二公子人在盈香楼,大理监已派人前往捉拿。”
“除了谋私利、收贿礼,还有什么罪名?”
“除了苏总兵收受贿礼、贩卖军械谋取私利之外,还有苏大公子为与有妇之夫私通而买凶杀害那女子亲夫之罪、苏二公子为一个风尘女子刺瞎梁世子之事也被旧事重提,这三桩大罪只是主罪,还有好些罪责,此次算是数罪并罚,陛下下旨严办此案,苏家恐怕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知道了。”
楚逸暄语气平淡,似乎这件事情与他全无关系一般。转头看了看许柔止,正好许柔止也朝他望来,楚逸暄道:“今天的事,王妃算是立下大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