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瑶冷冷地道:“还不快招!”
男子抹了一把汗,抬头看了许柔止一眼,又低下头去,低声说道:“小人……小人名叫徐奉生,是城西徐记医馆的伙计,三年前许小姐,也就是齐王妃,她曾到徐记医馆看诊,当时是小人接待的许小姐……许小姐欣赏小人热情真诚,还给小人打了赏,从那以后,许小姐每次生病,都会派人把小人叫来,亲自给许小姐诊治……”
“哦?”桑沃若皱着眉头,“这么说,你们已经往来了三年时间了?”
“是的。不过,”那男子抬起头,诚恳地望着苏乐瑶:“两位夫人,小人的确只是来给齐王妃诊病而已,小人和王妃是清白的,两位夫人千万不要误会呀!”
“误会?”苏乐瑶哈哈大笑,“一个男人,深更半夜来给一个有夫之妇诊病?徐奉生,你是当我们傻呢,还是你傻?”
桑沃若斜眼望着那男子,说道:“姐姐,此人嘴硬,还一心想保护许柔止,依我看,咱们要是不用刑他肯定是不会说实话的!”
“也好。”苏乐瑶扬扬眉,“那就上拶指吧!”
“对!”桑沃若笑道,“我看啊,要是把他手指夹断了,看他以后还怎么干坏事。”
那男子听了,吓得面如土色,连连伏地磕头,哀声求饶:“两位夫人饶命,千万不要夹我手指啊!小人还要靠手吃饭呢!”
苏乐瑶的语气再度变得凌厉起来:“那就说实话!”
男子伏地急急地道:“王妃召来小人,的确不止是为了看病……”
“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给王妃排解寂寞!”
顿时,屋里屋外,所有人都屏息静气,鸦雀无声!
排解寂寞,在现代来说,实在算不上是一个很出格的行为。但是在那个年代,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排解寂寞,那意味着什么,只要是成年人,几乎都会明白。
许柔止当然也听明白了!
苏乐瑶缓缓地转过头来,冷冷地望着许柔止:“许柔止!齐王妃!你的情人都已经招了,你可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许柔止叹了口气:“那你不问问他,基本上间隔多长时间来一次啊?”
苏乐瑶立即转向那男子。那男子满头大汗涔涔而下:“小人也不敢常来,但只要王妃派人去接应,小人便不敢怠慢。”
“是谁把你放进来的?”
“小人只知道那位小哥眉毛中有一颗黑痣,王妃每次召小人来时,都是那位小哥看守后门,小人才能进入王府。”
“好啊!”苏乐瑶厉声道:“林伯!咱们府上,是否有一个眉毛中有黑痣的家奴?”
管家林伯慌忙上前,声音有些微微地颤抖:“是,是有的,夫人。”
“他叫什么名字?”
“那小子叫汤饭。”
“今晚可是他看守后门?”
“是的,今天晚上正是轮到他当值后门。”
苏乐瑶冷笑着望向许柔止:“人证物证都已经有了,许柔止!你可认罪?”
许柔止叹了口气:“为了整我,你也是煞费苦心,整了这么多证据,听起来跟真的似的,我还能说什么呢?”
苏乐瑶冷“哼”一声,“不管你认不认罪,人证物证在此,你无法抵赖,就等着王爷处置吧!”
桑沃若吩咐林伯:“去请王爷过来处置这件事情吧!”
“是,夫人。”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碧苏已经被吓懵了!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她时时刻刻都在王妃身边,见证着王妃的一言一行,王妃怎么可能会跟一个医馆伙计交好?为什么,这件事情会如此证据确凿,容不得王妃半句分辩?
夜色已深。
许柔止的房间里,所有下人已被屏退,包括碧苏。
那男子仍旧满头大汗跪在床边,楚逸暄坐在桌旁,他脸色极为苍白,一副疲惫虚弱的样子。
太子楚逸昭坐在楚逸暄身旁,蹙眉观望着自己手中的茶杯,默不作声。
许柔止默默地站在楚逸暄的对面,她不明白,虽然白天楚逸暄的脸色有些苍白吧,但也没这么弱啊,现在这整的哪一出,一副病得快死的样子?
她也不明白,楚逸昭怎么也来了,他还来得这么巧,在她被栽赃泼污的时候来见证她的窘状?
此时楚逸暄又何尝不是满腹疑惑,他是想来见证楚逸暄是不是真的病重了,——虽然楚逸暄的确像是病得很重的样子,但为什么刚好赶上齐王妃被指偷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