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之笑容愈发嘲讽,“除了她还能有谁?看来,她连七天都等不了,也对,她当时受到惊吓,事后回过神来,肯定觉得夜长梦多,再说她亲眼看着欧阳子解了皇上的毒,定会怀疑欧阳子也能解冰火三生的毒,除了她,没人知道凌琛是‘皇太孙’。”
“公子爷,接下来怎么做?”
“一个字,等。”
慕瑾之一撩衣袖,“去看看重伤的护卫。”
“公子爷怀疑他?”
慕瑾之不语,赵鹰下意识的辩解道,“不可能的!属下以人头担保,属下的人都对公子爷忠心耿耿!属下……”
慕瑾之森冷幽深的眼神落在他脸上,赵鹰辩解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讪讪的……
慕瑾之收回目光,语气真诚,“赵鹰,本公子信得过你。”
“那为何还怀疑那名护卫?公子爷曾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你说得没错,所以,本公子从未怀疑你和阿青。但你要知道,其他人,不是他们不背叛本公子,而是背叛的代价太高,他们不敢。”
慕瑾之微微抬起下巴,神色冷然,“你派人查一查那名护卫的背景,尤其是家人现况,你挑的人,本公子心里有数,绝不是轻易能被人收买的,除非……”
“除非家人收到生命威胁?”
赵鹰神色变得肃然,“属下马上派亲信去查。”
“若真是那样,这人杀了便是,罪不及家人,他的家人,你帮本公子安顿好。”
“若果真如此,属下,属下亲手了结了他!”
见赵鹰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慕瑾之睨了他一眼,“把你的愤怒收好!跟了本公子这么久,还是这么不冷静,现在事情还没查清楚,你先别跳脚。”
“公子爷教训得是。”
赵鹰不敢辩解,乖乖受教,与青老大相比,他的确有些沉不住气。
见慕瑾之似乎有些忧虑,赵鹰忍不住问道,“公子爷有心事?”
慕瑾之默然不语。
“是夫人的事?”
慕瑾之冷冷的盯了他一眼,语气冲得很,“本公子的娘子的事关你什么事?你一天到晚盯着娘子?”
赵鹰缩了缩脖子,不敢吱声。
慕瑾之见他畏缩的样子,叹息一声,“本公子是想,凌琛死了,龙炎也马上要死,皇上的皇子只剩二皇子三皇子,淑贵妃有二皇子和钟锐的兵马,我们暂时还无法与之抗衡,就算龙焕再懦弱不显眼,恐怕淑贵妃为保万全,也会对龙焕下手。”
“公子爷,之前西北大营,军粮不够,皇上不是曾向公子爷求助?公子爷也答应了,并从江南调了十万石粮食运往西北,不如我们在军粮中下药?”
慕瑾之目光阴冷深沉的盯着他,他的目光太过森冷骇人,赵鹰被他盯得不自觉的后退,“公子爷为何这么看属下?”
“无知!愚蠢!”
“属下知错!请公子爷责罚!”
赵鹰不知自己说错什么,但见慕瑾之脸色不对,立马单膝下跪请罪。
“大昭边境不稳,北部接壤的匈奴虎视眈眈,一直寻机会攻入中原,军粮出事,兵士一病不起,匈奴一定会大举进犯,就算二皇子再勇猛,到那时,西北十六州根本保不住,就算最后能将匈奴赶回大漠,胡人残忍野蛮嗜血,又憎恨大昭百姓享有如此富饶广阔的土地,而他们不得不缩在大漠之中。”
“兵士生病,百姓无力抵御外敌,铁骑踏过之处,一定尸骨如山。”
“属下,属下知错,属下没有想这么多。”
赵鹰额上冒汗,慕瑾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神色冷峻肃穆。
“赵鹰你要记住,皇权争斗,尔虞我诈,再怎么勾心斗角,血流成河,本公子的人也绝不能做出引狼入室的蠢事!否则,杀无赦!本公子要的是千秋盛世,一个千疮百孔的大昭,本公子要来何用?再说了……”
慕瑾之神色变得温柔如水,赵鹰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这变脸也太快了吧?
“再说,本公子如今和娘子琴瑟和谐,想来很快就会有子嗣,这大昭,这天下,本公子会传给子子孙孙,本公子不在乎骂名,但是本公子不愿也不想,本公子和娘子的子子孙孙,被后世唾骂。”
“公子爷说的是,属下,属下知罪。”
“你只是蠢了点,傻了点,短视了点,何罪之有?”
赵鹰额头冒出无数黑线,公子爷你说话也太,太,太实在了!
慕瑾之见他一脸郁闷的表情,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道,“有空多读点书,对你有好处,娘子说过,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属下有在读,最近得了公子爷的密令,一直在研究春宫图……”
慕瑾之脸一沉,眼一瞪,“胡说!本公子如此高贵出尘,高尚过人,翩然如谪仙的男子,怎么会让你研究这种书?你不要诬陷本公子!”
慕瑾之拉开门缝,见许桑棠睡得香甜,才松了口气,狠狠踹了赵鹰一脚,“以后长点眼色,这种话能到处乱说吗?走!去药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