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炎脸色变得阴沉,许桑棠不再言语,翻来覆去的转着茶杯玩,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安静。
檀香,茶香,女子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混合在一起,香气撩人,愈发的让人心绪难耐,莫名的有了某些情愫。
“棠儿,”龙炎望着许桑棠,她没有看他,只是安静的看着手里的茶杯,又或者她什么也没看,只是在发呆,一缕发丝调皮的从她的额前落下,龙炎心里一动,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为她将那一缕发丝撩至脑后。
许桑棠抬起眼睛,眼波似水,流光潋滟,红唇微开,似乎有千万句话想对他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是默默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出口,便重又低下头去,龙炎心中一颤,脑子里闪过一句诗,盈盈清如许,脉脉不得语。
他冲动的握住她的手,“棠儿,我还没有册立太子妃。”
他这话冲动而大胆,像表白,更像求婚,许桑棠愣了愣,便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猛的抽出手,脸色如罩寒霜,“殿下你失礼了!”
“棠儿,我是认真的。”
他再次握住她的手,许桑棠用力挣扎,也甩不开,柳眉倒竖,怒道,“殿下请自重!”
“棠儿,我是东宫太子,我明天便禀明父皇,立你为太子妃!”
“你胡说什么?”
许桑棠狠狠踩了他一脚,龙炎吃痛,松开手,许桑棠后退两步,退到窗前,凶狠而警惕的瞪着他,只那双一向亮若星辰的眸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小脸苍白,雪白的牙齿死死咬着娇艳欲滴的红唇,明明害怕却强作镇定的模样,让龙炎不由得心生爱怜。
越是强悍霸道的女子,一旦柔弱起来,越惹人怜惜,有的时候,女人的眼泪,是最有力的武器,它可以化作冰刀,狠狠插入男人的心脏。
这个道理,许桑棠花了两辈子才明白。
“棠儿,你别害怕,我会处理好一切事宜的。”
“胡说!谁害怕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怕了?姑奶奶根本不害怕,只是不想和你掺合在一起!”
许桑棠高高抬起下巴,气势汹汹的嚷道,明明是一副泼辣无礼的神态,龙炎不怒反笑,眉眼愈发温柔,“你看你都害怕得声音都飘了,还说不害怕。”
“你耳朵出问题了!赶紧去找大夫看看,别年纪轻轻就落下什么毛病。”
许桑棠气势不减,一点不把龙炎放在眼里,说出的话很不客气,只是小脸依旧苍白,眼中水雾弥漫,手指抓着窗棂,几乎揪下一块木头来,落在龙炎眼里,更验证了他关于许桑棠强作镇定的猜测。
“棠儿,我先买处宅子安置你,待明天我向父皇禀明,便接你进东宫。”
“龙炎!你别自以为是,你是太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以为你贵为太子,天下的女人就恨不得挤进你的东宫吗?我告诉你!我不稀罕!我也不要和你有丝毫关系!”
许桑棠挺胸抬头,龙炎脸色沉了沉,许桑棠忽然拔腿就往门口冲,龙炎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抱住她,将她挤压在墙边,两人身体相贴,许桑棠高耸的胸部正好挤在龙炎胸前,格外暧昧,龙炎低头看去,意味深长的眼神落在她剧烈起伏的胸脯上。
许桑棠顿时恼了,一巴掌甩了过去,却在半空中就被龙炎抓住手腕,笑嘻嘻道,“棠儿恼羞成怒了?”
“无耻!流氓!禽兽!色狼!混蛋!……”
许桑棠一连骂了十几个名词,直骂得没词了,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闭嘴,用力挣扎着,想脱离龙炎的桎梏。
她一向冷静又强悍,龙炎难得看到她气得小脸通红,就连白皙莹润的耳根都透着迷人的粉色,心中发痒,低头便要亲上她的耳垂,许桑棠冷哼一声,抬起脚,狠狠踩在他的脚背上。
龙炎痛得一跳而起,抱住脚哀嚎不已,许桑棠趁机逃开,瞪着他,“再有下次,就不是这里了!”
龙炎没有吭声,只抱着脚不停的喊疼,许桑棠狐疑的看着他,“就算我那一脚用尽全力,也不该疼成这样啊,喂,太子殿下,吭个声,你是不是装的?”
“装的?棠儿,要不换你来被踩一下?还是同一只脚,被连踩两次!”
许桑棠有些尴尬,看他痛得脸都白了,虽有些歉意,仍理直气壮道,“我刚才是没注意,不小心踩了你同一只脚,可谁叫你先对我无礼,活该!再来一次,我也不踩你脚了,直接给你……”
‘阉’字还没出说口,她忽然明白过来,赶紧闭嘴。
“若有下次,棠儿要对我下什么毒手?”
龙炎笑眯眯道,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里的热度,誓要将她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