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最后,他语气变得低落,慕瑾之吞下药丸,“我派人去给那对母子送些银两。”
“那女人伤心之下,兼之产后虚弱,很快也去了,只留下一个襁褓中的儿子,我见他可怜,便带在身边,过了几年懂事了,让他帮我摘选药草,当了个药童。”
“药童?你身边没有药童。”
慕瑾之狐疑道,吞下药丸后,只觉得浑身经脉通畅了许多,真气也不再凝滞,伤处疼痛减轻不少,不愧是天山雪莲!
“公子爷,我胡诌的,你还真信了?”
欧阳子笑得很欠扁,捋着山羊须唉声叹气道,“哎,万金难求的药丸,就这样浪费在你身上。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老夫想,既避不开儿女私情,就别去做英雄了,没听过温柔乡英雄冢吗?这人啊,不能太贪,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省得到头来两头空空,什么也得不到。”
“鱼我要,熊掌我也要,志在必得,缺一不可。”
“哪个是鱼,哪个是熊掌?”
慕瑾之动作轻柔的给许桑棠换了块浸湿的帕子,“自然她才是熊掌。”
“是啊,费尽心思夺来的,且这块熊掌心思还在别处,的确比轻易得来又死心塌地的熊掌美味得多,男人嘛,求而不得的女子才最勾人,若有朝一日得到了,就会知道滋味也不过如此。”
欧阳子似笑非笑道,他和阿青和萧先生,都不希望做大事的公子爷因一个女人束手束脚,偏偏这个女人杀不得伤不得,若不然,只需他一颗毒药,就足以送她归西。
慕瑾之垂下长睫,掩去眼里的阴冷和愠怒。
阿青骑马护在马车旁,欧阳子的话一字不落清晰的落入他耳中,他抿了抿唇,似笑非笑,而清宵,早在送许桑棠上了马车后,就转身离开,不知去了哪里。
回到别院,慕瑾之让纤云照顾许桑棠,他则去了书房,坐了不到一刻钟,又折回去,挥退纤云,自己坐在床前,细致的做着纤云的工作,纤云不敢离开,守在门外听着屋里的动静。
天大亮时,纤云端了杯参茶进来,见许桑棠的脸色已恢复如常,忙伸手探了探温度,喜出望外道,“公子爷,少夫人烧退了!”
“退了又如何?不退又如何?”
出乎纤云意料,慕瑾之并不如她那样开心,脸阴沉得可怕,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摩挲着许桑棠的脖子,似乎打算一把掐断,看得纤云心惊胆战。
“本公子倒宁愿她永远这样睡着,不醒来,就不会惦记不该惦记的事,想着不该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