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一席话,阿芒同丫头更是道:“我们能做些甚的吗?”
就听舒司堂道:“你们当然可以做些甚的,譬如同何大姑娘一起陪着妹妹锻炼。”
阿芒同丫头俱都没有多想,已是齐齐点头:“这没问题。”
却瞒不过钱诚如同义十八。
吃完夜饭,从颖娘家出来,义十八就问舒司堂:“是不是还有甚的事儿不便说?”
舒司堂就看了眼舒执事,点了点头:“我觉得阿芒同丫头似乎也有些问题,不过就算是,也是轻度的。”
舒执事亦道:“何大姑娘亦是如此,所以我希望他们也能一起接受治疗。”
把钱诚如同义十八唬得差点蹦起来,义十八更是道:“不会吧,阿芒同丫头明明都挺向上的,尤其颖娘,表姑同表兄是没见过她制作的茶食,那股生机勃勃的劲头,我敢说满崇塘屈指可数。”
他不是不相信舒执事同舒司堂的专业程度,而是就是不敢相信。
舒执事就告诉他们:“像他们这样大的孩子,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症状并不一定表现在常见的症状上,相较于成人或是更小的孩子,他们其实更容易出现自责、内疚的情绪,甚至于还有可能产生报仇的想法。”
说着又道:“不过这三个都是极其坚强的孩子,他们一直都在同他们心底的怪兽在斗争。可是坚强并不代表他们不害怕,他们也会害怕,所以我们得想办法帮助他们重新解读创伤遗留下来的不好的记忆。”
义十八终于能够体会阿芒为甚的会大口大口的往外吐气,丫头又为甚的要大口喘气了,他也想喘气儿了,没想到事情竟会这样严重。
即便他也经历过人情冷暖,也见识过生离死别,在这一刻,都不禁觉得瘆得慌。
这该有多疼!
又有一种陌生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喃喃地道:“那表姑,我们能做些甚的吗?”
“你作为他们的朋友,能做的可多了。”舒执事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多一些关心,多一些呵护,给他们时间让他们慢慢恢复,在这些方面,你说的话儿兴许比我们更有用。”
“好!”义十八重重颔首:“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不会让他们有压力的。”
舒执事笑着点了点头,只义十八信心满满,钱诚如却压力极大。
他再没想到颖娘竟然也会出问题,可他方才还同颖娘说好了,正好舒执事还要做准备,准备从后天起开始给果娘做治疗,她明儿刚好能抽空带上果娘来趟“钱德隆”……
不由苦笑道:“他们都这样了,我还要请他们给我帮忙,我这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想了想,又道:“要不,再缓两天,等后天表姑给他们做过第一次治疗再说?”
话未说完,义十八已是拨浪鼓似的摇起头来:“别啊,大表哥,这都说好了的,你突然出尔反尔,你叫颖娘怎的想,他们现如今可正是多思的辰光。”
“何大姑娘不至于怎的想,你别这般风声鹤唳的,对他们反而不好。”舒执事不大赞成义十八小心翼翼地态度,不过却觉得他们能够换个环境也许也不错,又同钱诚如道:“何况有事儿做,人有奔头,就会自尊自信,自然就会自强、自知、自立,情绪上头自然就会好起来,这都是互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