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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如此了,阿芒应了下来,同大伙儿分说清楚,放弃营地,收拾行李往递铺落脚。
上了官道,隔着老远就能看到前方有影影绰绰的烛光穿透无边的黑暗,指引方向。
不待走近,“呼呼”的风声中,似乎还夹杂着“叮铃铃”的铜铃声,自然耳熟。
果不其然,就这么眨眼的工夫,眼尖的阿芒几人已经能够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递铺门口停着的轱辘大车了,脚步骤停。
“老大,拉挂子在这落脚,咱们还是避嫌吧!”三秋折身回来,悄声同范老二道。
范老二的目光却落在了推车上,看着被颖娘用被子包的紧紧的,只余双眼睛露在外面的果娘,嘴唇紧抿。
阿芒也没想到这队镖队竟然会在此落脚,按着他们的脚程,日落之前少说还能再往前赶上三四十里地儿。可事实已经如此,多说无益,也同范老二道:“咱们还是避一避吧,索性前面也会有递铺,我看咱们还是再往前走十里。”
平原上的十里路比起山林间的十里路,自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他们应该还能撑得住。
三秋虽然仍对阿芒设防,可一码归一码,却是认可他一贯的处事方式的,有辰光就算不想承认,却也得庆幸,幸好还有阿芒这个马嚼子能够收复自家老大这匹野马,就譬如眼下,赶忙跟着附和道:“十里地儿,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还不在话下。”
范老二如何不知道阿芒同三秋的好意,他只是气自己罢了,大话撂在了前头,可如今不还是要叫颖娘果娘姐妹跟着他吃苦。
一句话都没说,只顾推车,三秋看着就松了一口气。
只是哪怕他们小心再小心,可人家到底镖师出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可不是一般的谨慎。他们这厢车轱辘一动,递铺里就有两个颇为精悍的壮年男子提着灯笼走出门楼,昏暗之中,眼神如鹰隼般凌厉无比。
看到官道这侧的他们,明显神色一怔,不过很快就朝他们拱了拱手,示意抱歉,退回了门楼内。
走在外侧的阿芒就长松了一口气。
虽然只看这支镖队的阵仗就知道出身必是有数儿的,而这样扳着手指头都叫得上名号的镖局,常在江湖上舔血,讲的就是套江湖规矩。
天下习武之人同师同源,吃的是朋友的饭,穿的是朋友的衣。据说镖师们还有一句口头禅:“三分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