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走时,晓晓瞧见了几个熟人,这几人出身皆不低,是郑丹芸、钟嫣等人,晓晓一眼就瞧见了她们。
郑丹芸如今已经定下了亲事,对方在锦衣卫当值,家世、品行皆不错,亲事是韩国公亲自定下的。
郑丹芸对这桩亲事始终不满意,她总是下意识拿他与裴修寒相比,每次比完,都觉得不甘心,她又不敢忤逆父亲,因为心情不好,她才带上手帕交出来找了找乐子,谁料竟是瞧见了裴修寒。
乍一瞧见他,郑丹芸的目光,就不自觉黏在了裴修寒身上,男人一身黑色锦袍,他面如谪仙,气势不凡,只是静静往那儿一站,就显得鹤立鸡群。
郑丹芸发现,他腰间竟是罕见的挂着一个精致的荷包,她不由扫了好几眼。
晓晓冲她们弯了弯唇,简单打了声招呼,郑丹芸这才看向晓晓。
少女一身雪白色襦裙,俏生生立在裴修寒身侧,她笑起来很甜,明眸里像是倒映着星辰,又乖又妩媚,甚少有人能将这两种气质融为一体,她偏偏做到了。
哪怕美的妖娆,也纯净得恍若一汪清泉。众位贵女都不由多看了她几眼,只觉得每次见面,面前的小姑娘都好似变得更美了。
让人又羡慕又嫉妒。
贵女们没敢多瞧,赶忙给裴修寒行了礼,裴修寒略微颔首,随后就将晓晓拉走了。
郑丹芸的目光,在裴修寒手上停留了一瞬,只觉得两人有些过于亲密了。
她的表妹也道:“张晓晓日后,不是要入宫的吗?怎么跟摄政王一起出来了?两人应该是出来玩来了吧?”
不等她说完,钟嫣就淡淡道:“摄政王日理万机,又不喜吵闹,怎么可能陪一个小姑娘游玩?两人肯定是偶遇。”
郑丹芸依然望着两人的背影,总觉得不是偶遇这么简单,她记得裴修寒还陪晓晓去过冰嬉场,当时晓晓年龄尚小,郑丹芸不曾多想,如今却有些心惊,难不成,他对晓晓……
郑丹芸都不敢往下想,毕竟晓晓生得实在太美了,她若是男人都未必把持得住。
郑丹芸无端有些烦躁。
晓晓只察觉到她们有偷偷打量裴哥哥,她又啃了一口冰糖葫芦,只觉得没那么甜了。
她一口咬下来两个,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啃胡萝卜的小白兔,可可爱爱的。
裴修寒扫到她这副小模样后,唇边不自觉溢出一丝笑,他伸手擦了一下她唇边蹭上的糖浆。
不止唇上,晓晓白嫩的脸颊上也蹭了一块。
他擦时没有多想,拇指触碰到少女柔软的唇瓣时,心中才倏忽跳了一下。
晓晓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目光落在了他过分俊美的脸上,咬冰糖葫芦的动作,都停了一下。
下一刻,裴修寒才移开拇指,“脸上也沾了一块,再吃下去,都要成小花猫了。”
晓晓慌忙抬手,擦掉了脸上那一小块糖浆。
裴修寒不自觉将拇指送到了唇边,伸舌卷走了拇指上的糖浆,明明该觉得腻得慌,吃到嘴里后,却又觉得怪甜的。
晓晓不经意扫见了这一幕,一张脸几乎红得滴血,心中的小人也不自觉尖叫了起来,他、他他……
裴修寒却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唇角还不自觉勾了一下,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狐狸精”的感觉。
对上裴哥哥理所当然到近乎坦然的目光后,晓晓怦怦乱跳的心,逐渐恢复了正常,她乖乖伸手将糖葫芦递给了他,“哥哥吃这个。”
裴修寒:……
他是想吃这个吗?
裴修寒扫了一眼她粉嫩嫩的唇,见她压根不开窍,他啧了一声,接住了冰糖葫芦。
成吧,捕猎也有捕猎的乐趣。
裴修寒将她送回去后,才回王府,他对男女之情实在没什么经验,也着实不懂怎么讨小姑娘欢心,干脆将红叶喊了过来。
一直回到小院,晓晓才吃完最后一颗冰糖葫芦,她将小木棍,仔仔细细洗了好几遍,又找了根红绳绑在了小木棍上,跟其他小木棍,做了区分,毕竟,这根木棍有些与众不同,这是她跟裴哥哥头一次合吃一根冰糖葫芦。
晓晓心中又甜蜜又煎熬,想到他可能很快就要成亲了,又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太妥当。
她犹豫了许久,都没舍得丢掉这些东西,甚至在心中给自己的爱慕定了一个期限,等他正式提亲时,她就要忘掉他,这些被她珍藏起来的东西,也只能留到那个时候。
定下期限后,晓晓心中才好受一些。
晚上,晓晓却做了个梦,她难得梦到了裴哥哥,这次的梦,令她格外羞耻,她竟是梦到了街上她吃冰糖葫芦的一幕。
裴哥哥瞧见她唇边的糖浆后,并未伸手擦掉,而是直接低头卷走了她唇边的糖浆。
晓晓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她生生被吓醒了,伴随着羞耻而来的,是浓浓的恐慌,她总觉得对他的感情,在一步步加深,好像每见他一次,都会加深一些。
原本的喜欢,还很单纯,只希望裴哥哥可以好好的,如今,她竟是生出了浓浓的占有欲,甚至开始贪图他的美色了。
晓晓钻到了被窝里,不仅脸红的滴血,羞得身体都蔓上了红潮。
她根本不知道,某人比她过分多了,梦中,他恶劣地将她全身都涂上了糖浆,一句句逼问着他老不老?
直到小姑娘羞得泣不成声时,他才收敛了些,一口口吃下了那些甜得腻人的糖浆。
醒来时,裴修寒眼眸深邃得厉害,他舔了舔唇角,似乎那股子甜味,依然留在唇齿间。
刚开始梦到她时,他还会自责一下,如今却有些遗憾梦到的时间有些短,披上衣袍下地后,他才又变成那个看似无欲无求的摄政王。
安国公府,竹屋内。
莫川一连几日,都没有吃东西,他苍白的脸,泛着一股病态的虚弱,见他又在折磨自己,秦典心中十分不好受。
秦典其实不是安国公府的小厮,他跟莫川差不多大,原本家世也不差,他父亲本是先皇的伴读,先皇还是太子时,不止一次地遭到过三皇子的算计,他父亲和祖父是很忠实的太子党,两人皆死在了三皇子的算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