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说完之后,沈若云险些站立不稳:“你说的,是何月何日?”
白子阳毫无片刻思酌,立刻说出了一个日期,并表示自己非常重视,不在乎她丫鬟的身份,愿意娶她过门。
沈若云低头,狠狠攥住了拳,思酌了一下那个日期之后,自言自语道:“这不可能……不可能……”
“那日清早,我看到床单上有落红,但无奈自己身份不允许,没能将姑娘接出来,在姑娘醒来之前就翻窗走了。之后我又去了王府几趟,却也没能见到姑娘的影子。”白子阳满是歉意地说道,“不过,我白子阳对姑娘乃是真心实意,先前也并不知,姑娘还是……”
“够了。”沈若云厉声喝道,“我不需要你负责,忘了这件事吧,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还好如今孩子已经掉了。
原来自己心中唯一一次床笫之欢,竟不是与心上人共同享受的。
原来到如今为止,紫枫都没有碰过自己。
沈若云心中徒然起了些绝望。
“忘不了。”白子阳摇头,而后眼眸清澈地说道,“我想娶姑娘为妻,给予你全天下的荣华富贵。”
沈若云冷笑。
这一笑倒是让白子阳一愣。
沈若云脸色阴沉,踱步逼近了白子阳,声音冷冷的对白子阳问道:“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白子阳摇头:“无论什么人,本公子都会负责到底。”
“那如果,是王府的二夫人呢……”沈若云轻哼了一声,袖中的双手不由紧握,“你也要负责?”
“二夫人?”白子阳似乎是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再回过头仔细想想便明白了,怪不得她会在三王爷的房间之中,怪不得气质不凡雍容华贵。
“所以。保守秘密,不然你我都得死。”沈若云深深舒了口气,起身威胁了这句,便向外走去,“从此你我是陌路,不必再见。”
这决绝的语气和背影竟让白子阳前所未有的心塞。
几乎是本能反应,他起身堵住了门,眸中满是神情,嘴角微微上翘:“二夫人又如何,还不是本公子的人。”
沈若云一愣。
“早就听闻二夫人被贼人侮辱了身子,却不曾想在本公子身下之时依旧是……如今看来,应当是有意刁难辱了你的清白,怕是姑娘在王府内的日子也不好过,何不逃出来,我白家家大业大,定能让你享尽一世欢愉。”白子阳勾了勾唇自信地说道。
见他这般情真意切。沈若云心里有了些别的心思。
自己的钱几乎已经用完,上次追杀也耗了不少人手,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但若是有了白子阳的帮助……
想到这儿,沈若云重新坐回了位置,面露悲伤之色。
“姑娘?”白子阳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我的孩子……三日之前,流产了。”
白子阳瞬间愣了。
沈若云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嫁入王府之后,三王爷从未动过我。你去王府的那****动了些心思,本意是要与他完成夫妻之礼,顺便吃了有助怀孕的药物,成功怀上孩子。却没想到……”
“他一直未曾动过你?”生性自私的白子阳听到这儿反而露出了一丝喜悦的神情,眼前让自己日夜牵挂的女子居然完完整整地属于自己。
沈若云咬牙点了点头,又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可怜孩子是无辜的。”
提到这儿,白子阳似乎刚刚想到这是自己在这世上的第一个孩子,如今却惨死腹中,他语气阴狠:“流产也因遭他人陷害?”
在他心里似乎一开始就将沈若云定义为了一个弱者的形象,作为侍妾得不到王爷宠爱,处处遭到刁难。
“是。”沈若云虽然至今仍不知道沈碧瑶是怎么做到让自己连续服用半月青汁花,但心中早已笃定了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个人会做这件事。于是她毫不犹豫的说道,“三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早就看我不顺眼,处处刁难不说,这次竟对年幼的孩子下了手……”
白子阳面色一沉:“你说的是那心狠手辣的沈家千金?嫁入王府第二日城中便已传遍了她的做派。”
“是。”沈若云点头,模样楚楚可怜,声音也带了些恳求的意味,“她前些日子在外养伤,算起来也应是今儿个回府。我还不知道要怎样去与她争斗,无财无势无任何依仗,又怎斗得过她?”
“包在本公子身上。”白子阳果然中计。
沈若云抬眸,表情似是不可置信,又似是感动感激。
“胆敢杀了我的孩子。”白子阳握了握拳,语气中满是阴狠,“必让她血债血偿。”
似乎是觉得这些还不够,沈若云摇摇头,又用了个激将法:“公子还是不要卷入这些是非之中,不该发生的事儿只当是一场梦吧,免得白家受到波及。”
“笑话。”白子阳冷哼了一声,“我白家会怕什么波及?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白子阳的女人,你的事儿便是我白子阳的事儿。”
沈若云面上流露出感动之色,心里却冷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