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虽然对沈碧瑶怀恨在心,处处针对,但教起礼仪来倒也是尽心尽力。
当进行到转身递茶的动作时,沈碧瑶这才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只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人倏地扬手,将碧瑶手中的茶水打翻,滚烫的水浇在了她细嫩的手腕处。
能做出这种事的,除了沈若云再无二人。沈碧瑶立刻扬手,但却被奶娘牢牢地攥住了腕:“怎么,想在我跟前打人?”
“哎哟。妹妹,这真是姐姐不小心。”沈若云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意,见碧瑶手腕因为热水已经泛红,立刻假装安抚,但手指却暗暗发力。被水烫过又被这一力道刺激,碧瑶忍不住吃痛喊出了声。
但无奈右手完全被禁锢,只能任由二人作威作福。心里却暗暗思量,应当尽快拉拢些心腹,免得陷入这种孤立无援的境地。
碧瑶在家的时候早早已经训练过礼仪,但奶娘因怀恨在心,故意借口身形不正脚步虚浮,让其顶着茶壶站在房间中央一个时辰。
身为沈家大小姐,碧瑶完全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半个时辰下来,就已经脖酸肩痛。虽明白这是奶娘的故意刁难,目前倒也没有办法只能忍气吞声。
不料这时沈若云走了进来,故意绕着沈碧瑶走了一圈,发出“啧啧”的声音,虚情假意地说道:“妹妹莫要怪罪,奶娘这也是为你好啊。可惜姐姐怀有身孕,不能陪你一道儿练习了。”
此时院落里一名男子正东张西望,听到这刻薄尖声,出于好奇走到了窗边,偷偷向内看去。
“出去。”沈碧瑶抿唇,冷冷说道,但依旧保持着奶娘安排的动作,虽然奶娘对自己的恨无法化解,但现在还不是闹翻的时候。
“不知道这小竹鞭抽在身上的感觉怎么样?”沈若云轻轻奶娘留下的鞭子,在手里抚了抚。
“你尽管试一试。”早就撕破了脸,沈碧瑶也没什么好忌讳的。
沈若云心中的怒意积郁已久,听到这句话瞬间喷薄而出,扬起竹鞭就要抽下。碧瑶见状赶忙躲开,手上的红印已经够了,再添了伤只能怪自己真的没本事。
正是这一躲,头顶的茶壶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沈若云像是疯了一样,扬手又是一鞭。
“有完没完?准备让外人看笑话?”沈碧瑶攥住竹鞭,冷声呵斥道。
“你不顾姐妹情谊,妄想将我推给那马夫,如今倒想对我说教?”
“若不是苦苦恳求,我早就成了全天下的笑话!”沈若云用另一只手死死地拽住了碧瑶的头发。
“够了。”沈碧瑶吃痛,猛地将其推开,“你出去。”
“胡闹!”门外不合时宜地响起了底气十足的声音。
奶娘走了进来,阴沉着脸,冷冷地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竹鞭,目光又扫过二人,最后落在沈碧瑶身上:“如此悍妇,不可理喻!我再晚些出现,你是不是要打她几鞭?嫉她受宠又忌怀有身孕,谁给你的胆子这般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