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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曳所担心的,花容邪又怎么没想到?不过,她总觉得那个人似乎不会伤害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打心底觉得他是不会伤害她的。
“这事自有决定。”摆在明处,总比在暗处隐藏着好。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琴师素手。
“是!”
铜锣声响,第二场比试也拉开了序幕。
“这一场是考大家的智力和内力。想大家也看见了面前这座深崖,这是北辰最深的崖谷,昨日大王命人从周围寻路下去放了几把钥匙。如今,你们要做的就是顺着崖壁下去,找到那三把钥匙,最后你们谁先拿着三把钥匙上来,谁就是这次勇士大会的最终胜利者。”
裁判官的话刚落,就引起一阵高亢的骚动。
“你开玩笑吧,这悬崖深黑不见底的,我们怎么下去?就算下去了,下面又黑又湿,万一有野兽出没,那我们岂不是没命了?”
裁判听了只是斜了眼,像是早有预备,解说道:“请大家放心,大王早已安排有人在下面接应,届时大家下去,就可以就会被分配到火把。至于野兽这个问题,就要看大家的胆量了。”
“说什么胆量,这不是存心将大家往死了送么?”其中一个不满的叫嚣起来。
也有另外一个人走出来说道:“这的确是大考验,不过,也正能看出大家临危不惧的胆识和勇气。既然如此,在下第一个以身试险!”
说罢,他就走到俏雅边沿,摸过一根绳子率先往下攀爬下去。
“这人是想圣药想疯了吧!这么高的地方也能下去?”
“不过,我更佩服这位少侠的胆量,既然如此,汪某便做这第二个带头人吧。”沿着第一个下去那人旁边的绳子,这个年过中旬的人也开始了探索。
花容邪看着那边喋喋不休的争论,瞥了眼身旁懒懒环手抱胸的面具人。露出在外面的一双眼,看着那边浓雾袅绕的悬崖,那双眼深黑不见眸色,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北辰冥,就算再心怀不满,也不能怨我。”他半开玩笑道,缓慢慢的转过头来。
“哼,我看你,只是在想要是你的话,有没有那个胆量下去。”花容邪很快转过头,表面冷淡道。一颗心却不规则跳动了起来。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
因为,只有对着那人才会有。
又怎么会对这个讨厌的人产生这种情绪?
“呵呵……”一声轻笑,他半点也不羞恼,视线又放回另一边,用背影对着她说:“那就要看筹码如何了,如果代价值得,我也会毫不犹豫下去,如果不值,我就算下去了,也没有赢这一场的心思,既然都赢的心思了,又怎么会冒险下去?”
“好狂妄的口气。”花容邪嘲讽的勾起嘴角。
面具人也不恼,散散漫漫的问一句:“那云邪你呢?你可是在第一场比试中胜出的人,你敢下去么?”
花容邪没有说话,走到崖壁边,牵起一根长绳,嘴角那抹笑对着他,一点一滴消失在他视野之中。
她消失的很慢,以至于,很久一段时间面具人才缓缓反应过来。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却用行动向他证明。
就像那一次,她也什么都没说,却毫无保留的投入他怀中一样。
可是,在投入他怀中的下一刻,却说着决绝的无情话。
那一夜,烟花缠烂,绽放在夜空里,就像此时繁星点点的夜空一样美丽,美得虚渺让人悲伤。而她转施功离去的那一刹,足以让他悲伤得心碎。
每每回想起那一晚,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都还如受当初,狠狠的遏制着他的呼吸,让他喘息不过气来。
如今,又是这么一个夜,她再一次缓缓退出自己的视线……
一种深深地恐惧笼罩着他,让他丢掉了一贯的冷静和镇定,眨眼工夫就拉起一根绳子,跳了下去。
花容邪攀爬速度很快,不过,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绳子竟然也有长短区别。此时,看着周围身边那些与自己一起攀爬已经见底的绳子,心底惊寒了几分。
她不知道,这崖谷到底有多深,自己的这根绳子还有多长。
这种悬空在崖壁,上不去下不来,等待着那些人的唯一结局就只有虚脱掉下去。
这么一想,心底又沉了几分。
北辰冥,你这怎么是考验胆量,分明是在将这些人逼上绝境!
可笑的是,为了争一口气,她竟然毫不犹豫就爬了下去。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眼底那抹明显的怀疑就想不甘心证明自己的能力,以至于让她以往引以为傲的镇定和冷静全都被抛之脑后!
不过,现在也没有退路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就在花容邪打算继续往下爬时,上面突然传出一阵笑声。
那人掉在绳子的结尾端,因为刚才一番攀爬,华丽的衣服早已被崖壁上的细树枝刮出了痕迹,脸上也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些青苔土泥。
发带不知什么时候被树枝挂住了,头发散乱乱披下来,配上那一阵阵笑声,更加让人觉得淫阴森无比。
接着微弱的月光,花容邪看清了那人的面庞,正是在凉州遇见的一行四人的中一个,她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人应该是叫李三。
看他身形弯曲,手指泛白,应该是快要脱力的症状。
笑完,那阴冷冷的声音盘旋在头顶上,飘下来让花容邪大惊不已:“什么狗屁考验胆量,这分明就是要让大爷往下送死,北辰冥,你果然是天下第一冷王,残忍歹毒!既然你要小爷死,小爷要是不拉上几个陪葬的,黄泉路上也不免太寂寞了些!”
说着,他手臂里抖出一把匕首,唰唰几声削断左右两根绳子。
“啊……”
“啊……”
他下手极快,或者那两个人到死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花容邪心下沉了几分,这边虽然离那人远,难保不会激发他的阴厉,拉上自己一起陪葬。
当即就捂住了旁边攀爬的跟自己一样高的人的嘴,做个了“嘘”的手势。
压低了声音,对手下挣扎的人说道:“不想死的,就闭嘴!”
如今,只能期望这崖壁浓云遮挡住这边的状况,避免被他发现。
那人看看上面,又看看花容邪,一张脸吓得刷白,这时候也明白了些什么,点了点头。
花容邪看着下面深不见底,半晌后凝重道:“现在,我们小心往下爬,兴许能赶在被他注意到前到底崖谷。记住,动作放轻,慢慢往下爬,懂了吗?”
那个人早就吓失了魂,如今有了花容邪这个主心骨出主意,只能傻傻点头,看花容邪示范着先往下攀爬。也感知了一下自己冰冷的四肢,学着她的动作,将绳子缠在自己腰间,双腿蹬崖壁,慢慢攀绳。
爬了一会儿,那个按在绳子上的手背后突然黏黏一滑,从后面钻出来一条青色手臂长的小蛇。
那人顿时吓得脸色铁青,张着嘴就大叫了起来:“啊……蛇,蛇!”
花容邪暗道,不好!
果然,李三往这边一看,顿时发现那两根绳子。
嘿嘿冷笑着。脚下一蹬,借助力道将身子荡到这边来,然后缠住其中一根绳子往下爬过来。
“反正要死,不如大家一起死,这样黄泉路上也有个照应。”说着,他停在离花容邪三米的绳子上,挥着匕首眼看就要往身子下面的绳子砍去。
“不要,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
“放了你?那你下去后要死的多孤单啊,不如大家一起做个伴吧。”他伸出舌尖舔了舔锋利的匕首,眼中血丝暴露。说话间,手臂一晃,就砍了下去。
一条人命就这么轻易的流失。花容邪握紧了手,她身上只有一把手掌长短的小匕首。若是平地三米的距离,杀人也不过眨眼工夫。
可是,现在不同,先不说李三已经占据了有利地势,就算她有心搏斗,也不可能有那个速度在眨眼工夫缩短三米的距离,置他与死地!
花容邪心下懊恼之极。她越是慌张,表面就越是镇定,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暗暗分散着他的注意力,出其不意。
不过那人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张狂的大笑了几声,说道:“我记得你,你是那个让北王第一个注意到的人。呵呵,你也是为了圣药而来吧。你以为巴结到了北辰冥就可以走后门给你优惠吗?呵,好笑,到头来还不是要跟我们一样被逼上死路。不过,别怕,我很快就可以给你解脱了,等我们都死了,就化成厉鬼,一起去找他报仇!所以,去、死、吧……”
花容邪心底一凉,看着那匕首快速落下的一刻,浑身血液都凝滞了一般。
琴师素手的毒没有杀得了她,越城吸血鬼没有咬死她,残刀门杀手没有血刃她,到头来,竟然会死在一个无名小卒手下,这难道不是一件悲哀的事吗?
就在花容邪自嘲自娱等待着死亡时,耳边噌噌两声,腰间就被什么紧紧环住。
她疑惑地睁开眼。看着此时放大自己自己面前的那张脸。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从那紧抿的唇角不难看出他此时的心底那份浓浓的担忧,还有眼中那还未来得及褪去的嗜血黑暗。
在抬头,哪里还见李三的身影。而那根绳子,也从上面很长一段的地方被利器隔断。绳子结头的石壁出深深嵌入了一片叶子。
花容邪顿时大惊。
难道,他就是顺手捻起一片叶子做武器,将绳子削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