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抬头,去看向一边的唐诗。
唐诗也察觉到了薄夜在看自己,只是淡漠一笑,那天夜里说了分别之后就再没有多说别的,如今见面,她只是过来转交手里的东西。
唐诗把一份打印好的文件递给薄夜,“公司里上上下下的事情我都准备好了,关于自己的辞职手续也已经完成了。这一切,都重新回到你手里吧。”
薄氏本来就是在薄夜手里被发扬光大的,薄夜年少成名手眼通天的时候,唐诗只是他众多仰慕者之一,现在将这一切交还给他,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薄夜怔怔地看着唐诗递过来的一叠不算薄的文件,大概上面写满了关于公司事务的转接以及以后的各种行程内容,唐诗都一一备注仔细了,把所有的细节都注明了,然后整理到一起打印出来。
他隔了好久才接过来,唐诗看他接下,才算松了口气,随即勾唇笑了笑,像是释然和解脱,“最后再祝贺你一次,欢迎回来,薄夜。”
薄夜看了眼上面的报告总结,觉得很神奇,那些东西一进入他的脑子里,他就本能地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安排,之后的会议要如何准备,原来这就是大脑替他在潜移默化里记得的一切,哪怕所有的记忆都丢失了,习惯还是会让他做出以前的反应。
这……是他曾经的位置,是曾经的他——那个冷酷无情,却又手段高明利落的薄氏总裁。
唐诗顺路又抽出一份自己的辞职报告,换了一种称呼道,“薄少,这是我的辞职信,唐诗不才,在您离开薄氏的时候替您接手掌管了薄氏的一切。如今重新转交给您并自行请辞,请您检查过目。”
这话出声落地的时候,周围在场的人竟然听出一种悲壮的感觉。
一种古人“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那种,肝脑涂地呕尽心血,虽九死其犹未悔的壮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