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节(1 / 2)

因为她只是一个工具人。

“我本来不想说,但谁让我演技不过关,被你发现了呢。那就直说算了,你不是脆弱的人,把话说开,你心里也有数。”

季风的口气冷静而平淡,无形中消弭了她的难堪:“我认为他留了三手:第一层是你的催眠,第二层是催眠后的真相,第三层就是你本人。”

简静沉默片时,颓然坐到床边:“有道理,继续。”

他笑了,拖过椅子坐下,道:“他要取得你的信任,不可能全说假话,我们要分辨出圈套和线索,才能抓到他的尾巴。”

简静瞟了他一眼,眼神问:怎么分?

“咱们先说简单的,签售会的时候,监控只拍到了他一只手,证明他知道监控在哪里——然后,他就大大咧咧用有伤疤的手给你签了个名?这不合理。”季风说出埋藏已久的顾虑。

简静仔细想想,似乎是这么一回事。

“人的记忆会抓重点,印象深刻的总是先被记住。”他道,“伤疤是个非常明显的特征,我认为,这是非常明显的圈套,他本人可能并没有疤痕。”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可简静犹豫了下,仍然没有主动开口。

季风似乎猜出了她的顾虑,主动道:“你要是觉得有些内容太隐私,我可以给你个承诺。”

“绝对不说出去?”她嘲笑,“无聊。”

“不无聊,你会感兴趣的。”季风叹口气,酝酿了一下,才说,“我父亲的死仍然是个悬案,我早晚会查清楚的。那时候,你有仇报仇好了。”

简静果然起了兴趣:“你父亲?”

“以后再说。”他回避,“成交吗?”

她想了想,点头:“最后信你一次。”

“要不要拉钩?”季风揶揄。

她一脸“别这么恶心”的表情。

“那说吧。”

简静整理了下思路,将昨晚的梦境告知他。

“是梦,不是直觉?”季风反而吃惊,“梦里你是当事人吗?”

简静道:“不,我是附身在当事人身上的第三者。”

“旁观者视角?”

“正解。”

“那我们先假设,这个梦是有意义的……”

她打断:“我觉得肯定有。”

“好好好。”季风马上改口,“就事论事啊,我觉得,他的愤怒有两种解释。”

“愿闻其详。”

“其一如你所说,为母亲不平,她受尽苦难却没有善果,凄惨死去,他性情大变,从此认为死亡才是真谛。其二反之,这是他为母亲的冷漠所寻找的借口,以此安慰自己母亲抛弃他是对的。”

这也讲得通。

“现在两个结论相反,怎么办?”她问。

季风说:“等呗。”

“犯罪侧写本来就是辅助手段,研究的是群体而非个人。”他解释,“我们这次最大的收获,是他的模拟画像、母亲的特殊状况,以及年龄范围。”

简静:“裙子是80年代流行的,他那时应该处于童年期,所以,是70年代末到80年代生人?今年35-40岁左右?”

“对,这是明确的线索。”他道,“他和他母亲的问题,等到弄清他的身份,就能迎刃而解。”

略一停顿,又皱起眉:“其实,我现在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季风望着简静:“我们离开和平市一周多了,他要是密切关注着你,不难察觉到你我的行踪。但他并没有阻碍我们调查,为什么?”

“也许,他认为我们查不出什么东西。”阴冷的寒意浮上心头,她慢慢道,“又或许……有更重要的计划。”

返回和平市的时间有点尴尬。

下午四点,上班太迟,睡觉还早。季风干脆去了趟菜市场,买了点菜回家,洗衣服做饭,拾掇一下积灰的角角落落。

季芸芸放学回来,看到他在烧菜,惊到下巴脱臼:“今天过节?”

“明天上班了,今天给你吃顿好的。”他催促,“快点过来盛饭。”

季芸芸麻溜地端碗。

兄妹俩难得坐在一起,好好吃了顿热乎的饭。

家人吃饭,不聊天是不可能的。

季芸芸好奇地问他出差的内容:“什么案子啊,休假都没得休?和打伤你的人有关系吗?他被逮住了没?”

“高三了吧,复习得怎么样,月考几号?”季风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