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小张感觉到自己受到了质疑,十分激动,“张爷双目如炬,洞若观火,明察秋毫,我刚一过来,就贴上了一张脸,那张脸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还在朝我冷笑。”
小张紧紧闭着眼睛,露出了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像是在进行着什么极其痛苦的回忆。
“会不会是你神经太紧张了,产生了幻觉?”老赵仔细分析道,“首先,这地方就这么一个东西,如果真有什么东西的话那肯定无处躲藏,其次,这尸体是干尸,而干尸一般是不会尸变的,再者说,这上面有这么大一块镇墓鉴照着,根本就聚集不了阴气,再厉害的粽子都凶不起来。”
听了老赵这么一分析,小张的情绪才算是稍稍稳定了一点,但还是喘个不停。
“你们两个大小伙子,别跟两个娘们儿似的,”老赵说着将我们从他背后给拖了出来,对我说道,“你去看看那把剑。”
我犹豫着不敢向前,老赵笑着推了我一把,“瞧你们两个胆小的,被一具干尸给吓成那样,以后出去别说你们是跟着赵爷混的,我丢不起这人。”
我一听这话,顿时感觉心里有点火,心说可不能让老赵给看扁了,于是拍拍脸壮了壮胆子,戴上了一双摸尸专用的手套(其实就是橡胶手套,尸体上往往有尸毒,墓主人为了防盗也往往会在陪葬品上淬上烈性毒药,这东西一旦碰到,就会因慢性中毒而全身溃烂而亡),猫着腰慢慢走了过去,伸手想将青铜剑上的那只手给拨过去。
但无奈这家伙虽然已经死了,但是抓得还挺紧,我用力拽了两下竟然没有拽动,就拉着他的手不停地掰扯那粗大的手指,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哥们儿,反正你都已经死了这么长时间了,这青铜剑在你手里就跟废铁一样,还不如给我,您就高抬贵手,也算是行善积德,逢年过节的时候,我还能给你烧点纸什么的……我X,给脸不要脸了你还?!”
我掰了半天没有掰动,一时间动了怒,大骂了一声,一只手握住青铜剑的剑柄,一脚踹在了那干尸的手臂上,只听“咔嚓”一声,那干尸的手臂从肩膀上脱落,那断掉的手臂仍然紧紧抓握着青铜剑,就好像长在上面一样。
我抓住那截断臂,咬牙说道:“我本来无意毁坏你的尸身,是你自己不识抬举,挡了我的财路,怨不得别人。”
说着用力一扯,就见那铁一般干硬的手指被扯断,掉在了地上,我提剑而立,只觉得这青铜剑比一般的剑都要重上许多,应该铸剑的时候是掺了什么重金属。
这时老赵和小张也走了过来,跟我一起看着柄青铜剑。
老赵从背包里取出了一块布递给了我,我接过来擦了擦剑身上粘着的灰尘和剑鞘的碎屑,就觉得有万道冷光从剑身上迸射而出,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拿起剑放在眼前细细观看,发现这经历了几千年岁月的青铜剑竟然没有一点锈蚀,淡黄色的剑身上放出了古朴厚重的剑光,而那清冷的剑刃更是锐利无匹,光是看上一眼就觉得一阵刺痛。
我用手指在剑上轻轻弹了一下,就听到“嗡嗡”的剑鸣声不绝入耳、余音袅袅,而那剑光也如同一泓秋水一般慢慢荡漾开来。
古人的铸剑技术已经远远超越了现代,而这些技术大多已经失传,于HB江陵马山5号楚墓出土的越王勾践剑就是很好的证明。
据说此间在出土时被一根倒塌的石柱压弯,当考古人员搬开那条石柱时,那越王勾践剑竟又慢慢恢复,而且千年不锈,剑刃的锋利程度远超人们的想象,据说是因为上面被镀了一层含铬的金属,而且运用了一种“网格”工艺,但这种工艺的具体步骤和内容,已经是不得得知。
我拿着青铜剑,一时间有了一种乾坤在握的感觉,只觉豪气干云、意气风发,浑身充满了力量,轻轻一剑挥出,斩在白玉雕成的宝座上,就听“嗤”的一声轻响,一整块白玉被齐齐斩落,竟然像是砍掉了一块豆腐,没有丝毫的阻力,所谓削铁如泥,也不过就是如此。
这样的剑,绝对能称得上是神器,拿出去最少也能卖个一两千万,而且往往是有价无市,就算我们敢卖,也没有人敢收,倒卖这样的国宝级古董,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行啊小李,你嘴上说着不凿,下手倒是挺狠的呀。”小张一边挤兑着我,一边将那块白玉装进了背包,老赵则对我手中的这柄青铜剑赞不绝口。
我觉得爱不释手,就拿着这青铜剑细细把玩,一时间竟入了迷,耳边却突然响起了小张和老赵的惊呼:“小心!”
我心头一沉,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觉得左肩一沉,急忙扭头一看,浑身的白毛汗就流了下来,只见我的左肩上,搭着一只干枯的手爪,这手爪的主人不是别人,就是刚才被我卸掉了胳膊的那个身披铠甲的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