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爸爸想，哪怕是私底下谈成一些协议也好，只要度过了这段紧急时期，许氏就会没事。

可谁想到，去天朝集团的时候，苏黎天不在，说是出国度假了。

苏黎天和楚越越的事，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大家虽然不看好，可也知道。

如果成了，那对赛美国际，绝对是喜事一桩。以为是他们故意推脱，后来一打听，还真是真的。

这是在避嫌？

百般委托之下，助理才答应帮忙说一下。许爸爸想，只要有人搭线，应该没问题。许氏与天朝几乎井水不犯河水，再说这些年，也没什么冲突。可谁知道，他前脚刚出了天朝集团，后面助理打来电话，说是总裁的电话打不通。

打不通？

怕是不想帮忙吧，许爸爸靠在后座背椅上，幽幽叹口气，难道许氏真要在他手上败了？

现在，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找谁？或者说，有谁他还可以找？商业上就是这样，你有钱的时候，大家都凑着往你跟前跑。一旦败落，所有人都跑得远远的。

“总裁，我们现在去哪儿？”

司机老汪，给许爸爸当了多年的司机，何曾见过他这般落魄。本不想打扰，可是现在这地方，不能停太久。

老汪不知道什么商业运作，他只知道，朋友是在对方有难的时候挺身而出的。

这几天，许爸爸吃的闭门羹，已经数也数不清，他虽然着急，可是他是个没文化的人，又没有权势背景，自是帮不上什么忙。

只能做好分内的事，也算是给他们减少一分负担。

许爸爸一手扶额，再次睁开眼，眼里已经一片清明。招招手，缓缓而出。

“去锦叶路那边吧。”

再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有所机会。

老汪专心开车，见许爸爸又闭眼了，便将车速调低，车内的空调也到适宜温度。

“老爷，您别太累着自己了，公司会没事的。”

老汪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于在红灯的时候，说出了口。

许氏都这么些年了，即使是败了，可他的根基在哪儿，还是可以重新站起来的。

“老汪，你给我当司机三十多年了吧。”

“嗯，再过两个月，就三十三年了。”

三十三年，见证了不少，许氏不是今天第一天遇到困难。在金融危机的那段时间，公司也面临即将破产的危机，到最后，还不是过来了。

人的一生，总会经历一些事。或喜或悲，或早或晚。这些到最后，都是回忆，无论珍贵与否，都会变成一种记忆，成为一种依托。

所以，这次，也是可以的。

“时间过的好快，老汪，一眨眼的功夫，三十多年都过去了。都说岁月不饶人，我看呐，这现在不认老都不行了。”

“老爷说什么话呢，您还不老，是我老了。再说了，小姐现在也长大了，以后，她会帮您分担一些事的。”

这段时间，许明珠的变化，老汪看在眼里，也为许爸爸感到欣慰。

“是啊，明珠确实是懂事了。”

这个，还是挺欣慰的。

“老爷，说句不当说的事，我老汪就是一个粗人，对这些商业上的事也不动。公司的危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我认一个理儿，那就是凡事不可能一下子就发生，它总有一个过程，而且还的有计划。”

计划？过程？

许爸爸猛地睁开眼，从之前的招标案到施工现场出事，再到公司客户流失，违约金的事情，这一切的事情看似毫无关系，可仔细一想，就好像事先安排好的，没有规律却存在逻辑。

难道说，许氏得罪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