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拄着拐杖,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耷拉的眼皮都快把眼睛遮住了。
“李令月!你这个荡/妇!你果然一听见这箫声就控制不住自己了!”老妇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毒!
“你是谁?”公主看这个显然满怀恶意的老妇,收敛了情绪,恢复了高高在上的气度。
老妇人桀桀怪笑起来,“你居然认不出来我了?我是江玉娥呀!”
“江玉娥!”
公主的一听此名,立刻恨声下令:“小飞,杀了他!”
“是!”江飞立刻拔刀,抬腿就上前,可是他刚刚迈出一步,江玉娥一扬手,一片白色的粉尘冲着三人飘出!
江飞大惊,只来得及挡在公主面前,伸手捂住了公主的口鼻,然后使劲将公主推出了白色粉尘的范围,“公主快跑!”
公主跌跌撞撞地被推着退出老远,身体失去平衡,跌坐在地,看着云妪和江飞踉跄两步,腿脚发软地也倒在地。
“公主快跑啊!”俩人看着公主跌坐在地,甚是着急。
大长公主也想站起来,却很悲剧地发现脚崴了!
“李令月,你养的这个小白脸还挺忠心的啊!”江玉娥怪笑道,随即又唾了一口,“你这个荡妇,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勾/引着男人为你卖命、为你死!”
说着拄着拐杖向公主走过来,“我今天先把你这张脸划花再说!五十好几了,还像个妖精似得,把这张脸护得这么好!”
“我觉得你更像妖精!”一个黑影从黑黝黝的树丛中飘了出来。
江玉娥大惊,又欲扬手,一道青莹莹的剑光掠过,她一声惨叫,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右手,血从指缝中冒出来。
“青柳剑!”江玉娥骇然退了几步,看着眼前这个从头到脚罩在黑色斗篷中的人,惊呼道:“江鸿影!”
喘息了几口之后,她又镇定下来,骂道:“江鸿影!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兄淫弟妻!你怎么不去死!”
“那你为何不去死呢?”吴翩翩走到她面前,森森问道。
“你不是江鸿影,你是谁?”江玉娥慌乱起来,她能笃定江鸿影不会杀人,但若这人不是江鸿影,那就难说了!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吴翩翩盯着他的眼睛,冷森森地问道:“江玉娥,你想想你是谁?”
“我是江郎的妹妹!”眼前的黑瞳如深潭漩涡,摄住她的双目无法离开,江玉娥满腔的恨怨都仿佛被吸了进去。
“既是妹妹,又为何称‘江郎’?”
“我不是他亲妹妹!我是母亲收养的孤女!”江玉娥辩解道。
“你报答养育之恩的方式就是挑拨兄嫂失和,将侄女卖到**?如此还不算,如今还来杀嫂?”吴翩翩一字一句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如敲在江玉娥的心上。
“不是的!”江玉娥尖叫道,“不是的!江明珠不是哥哥的女儿,是野种!”
“你又如何肯定?那只是你的揣测而已,不是吗?正因为你的恶意揣测,正因为你在你哥哥面前胡说,让你哥哥抑郁而亡!又因为你恶意的妒忌,你又将你哥哥的女儿卖到了**!”
吴翩翩依旧一字一句地说得很慢,语气更加阴沉森冷。
“我没有!我没有!”江玉娥捂着脸大叫起来,她先前手上受伤,此时便糊了满脸血,甚是可怖。
“你做了这些还不算,你依旧整天地活在怨恨当中,五十岁的人,七十岁的容颜就是老天对你的惩罚!”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江玉娥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觉得这些似乎都是真的,江明珠是江鸿影的女儿真的只是她的揣测,而江存拙也是听了她所告知的江鸿影和李令月的私情后才一天天地抑郁寡欢,而她还时时在面前说李令月如何如何不守妇道,让江存拙更加难受。后来江存拙似乎也发现了她的不一样的“兄妹之情”,便老是避开与她相处,整个人愈发的颓废消沉起来。
“其实,你心里知道,这些都是真的!”吴翩翩凑在她耳边说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妒忌你嫂子,你想和你哥哥在一起!”
江玉娥张开嘴想辩解,但是这次无法喊出“不是的”这三个字了,一抬头,目光又撞入那双黑瞳之中,似乎心中所有的罪恶和黑暗都被照了出来。
“你才是最该死的,不是吗?”吴翩翩轻声问道。
江玉娥呆住了,她确实一直在恨,恨了许多许多年,现在她突然发现,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其实最该死的是她自己?
江玉娥浑身哆嗦起来,颤抖得如风中的一片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