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笙往前走了几步,停在司马玉秀身前五步开外,继续欠身答道:“陛下叫微臣去找的两人,微臣谨遵陛下意思,不仅没向众臣透露半风声,更是用了陛下的‘飞霜卫’去找,只是一年多来,除了半月前有人报在南境铜丘城中见过一卷诗册,上有其中一人的诗作,只不过看其抄录笔记,却不是本人所为,这便是这许久来发现的唯一线索了。”
这“飞霜卫”实则是司马玉秀的飞霜殿之护卫,人数约为五百,唯一的职责便是半步不离地驻守飞霜殿中,随时听命皇帝的调度。而飞霜卫中军士,非但武艺身手丝毫不亚于中楚的第一王师“长生军”,且多有诸如刺客、刑捕之专长者,而论忠诚与品性,更是随时愿意为司马玉秀赴汤蹈火的死士;再加之其行踪调度向来只向这飞霜殿的主人负责,所以是做司马玉秀那只无形之手的最佳人选。
萧南笙罢,且顿了一顿,看看司马玉秀的表情,只见楚帝不愠不怒,不喜不笑,实在是不知道心中所思何般,便又壮着胆子多言了一句,道:“不过,依微臣所见,陛下要找之人才华横溢,著作等身,世人多爱其文采,即使如今昔人不在,但有人抄留其诗作,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实在算不上什么能证明其行踪的证据……”
“知道了,”司马玉秀淡淡道,打断了萧南笙的话,“你且嘱飞霜卫继续则可,中楚一日不亡,此事便一日不休!”
时楚历159年冬,萧南笙回到楚都资阳——而今的中楚帝都,恰好已逾两年。
从飞霜殿中出来,萧南笙抬头看了看天空,刚过卯时,冬日里的晨雾却还没有散尽,熹微的日光透过重重水汽,萧南笙恍惚觉得,这竟像是上古传中将中州大陆一劈为三的那天神所发光芒。只是不知,这个只活在神话中的神明,如今是藏身于那大陆极西的云霄山上,还是身居大陆东边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海之底,抑或是始终在这中州各国的九霄天上,泰然看着这人世间的分分合合悲欢离散。
萧南笙思绪万千,最终却是轻轻冷笑了一声,似是觉得像他这样一个世俗的朝中大员,不该有这般文人骚客的心思。
上一个多情书生一般的朝中重臣,或者是这开天辟地以来独一无二的那个书生,便是李淮安了吧。可惜纵使世人道自己再如何像那位“百计书生”,但他终究是他,我终究是我,萧南笙知道,他的皇帝司马玉秀口中的那个自由之盛世,就如同那个死去的李玉,就如同那个再也不见踪影的李淮安,就如同那三个如太阳一般红极一时的少年,终究是海市蜃楼一般,从来都不曾真实存在过。
陛下啊陛下,一寸山河一寸血,如今的中楚帝国,莫不是用人命与血肉堆积出来的,何不好好珍惜,何须再去寻那曾经的梦,莫不是你这个举世无双的大英雄,却还要被无知世人所妄议的那“窃国者”帽子而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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