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

在这儿，他没有戴着面具。

慕芷晴一看见他的容貌，微微怔住。

莲阁弟子已经习惯了，并没有多大反应。

“怎么，为师的脸吓着你了？”连城问道。

他一说话，脸上的疤痕胎记也随着动了动，有几分触目惊心。

原来银面具之下，这样的一张脸……

慕芷晴摇摇头：“没有，我以前也是这样，脸上有一块红印。”

“为师知道，但听阿云说，你那不过是毒素所致，而为师脸上的，则是一出生就有的，不能消除。”

就算他的轮廓五官皆是别致，可有这么一道疤，那都是丑陋的。

慕芷晴看了一眼，摸了摸下巴，沉吟过后才说：“也不一定，我以前也学过中药整容，如果能承受痛苦，那就有可能治好。”

连城抬眸，眸光闪烁。

平溪反应倒是激动起来，她问道：“真的吗？！小师妹，你真的有法子？”

她在莲阁多年，很清楚连城的心思，连城虽然高傲，但也非常自卑。

但她太过激动，反而没注意轻重，弄疼了连城。

连城蹙眉，吸了口冷气。

平溪怔了怔，连忙说道：“阁主，对不起……”

慕芷晴说道：“平溪姐姐，不如让我来吧。”

平溪垂下眼眸，慕芷晴是大夫，手法肯定比她更好，所以平溪就让了位置。

连城的伤都在上半身，他体格壮健，皮肤白皙，反倒衬得血洞非常触目惊心。

王奕宇站在一边看着她，慕芷晴对待伤者永远都这么认真，他也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高兴，因为她对自己并不是特别的。

在慕芷晴心中，特别的只有一人而已。

慕芷晴用了自己的丹药，捏碎敷在连城的伤口上，连城顿时止疼。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徒儿的药果然不错，听说你的药价格很高。”

慕芷晴有点不解，问道：“阁主似乎对我的事情很是熟悉。”

“先前听阿云说过不少。”连城说道，“而且莲阁的鸽子网遍布天下，想要知道一些事情并不难。不过，你这就改了口，不叫师父了吗？”

慕芷晴的手一顿，“这……那只不过是云夜止糊弄我的。”

“那你是嫌弃为师？”连城瞅着她。

慕芷晴当然立即摇头。

“那就叫师父吧。”连城脸色淡淡的，直直的看着她。

慕芷晴犹豫了一下，才喊了一声师父，连城当即就笑颜逐开：“乖。”

“奇怪，先前云夜止假扮师父，那说话语气竟然和师父是一模一样的，就连举止动作也是。”慕芷晴说道，“我还当他是随意装的，可这明显是学师父的呀。”

连城脸上的笑意未退，他点点头：“没错，他这方面厉害得很，我们戴上了面具，就连平溪也看不出谁真谁假。”

“真的吗？”慕芷晴觉得新奇，看向平溪。

平溪点了点头：“是呀，云世子装得可像了。”

天都快黑了，还不见云夜止的身影，慕芷晴想起了他，不免有点担心，所以时不时看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