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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不然你让妈妈可怎么活啊……”手术室外，唐敏君捂着心脏，心力交瘁。

那么优雅端庄的妇人，这一秒也因为那样锥心的痛楚，失了格调。

一旁的沈炳荣同样焦急的等待着，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实在想不通，可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一定要保佑啊……

良久，手术室的大门被推开。

“护士……我儿子，怎么样？啊？你快告诉我，怎么样了？”唐敏君一把抓住了护士的手，面上满是失神。

护士费力的拽回自己的手，安抚道，“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你们别着急，现在正在缝合伤口。”

“真的吗？”唐敏君泪流满面的看着一旁的丈夫，顿时泣不成声。

沈炳荣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好了，好了，孩子没事就好！别哭了……”

唐敏君哽咽不已，颤抖着的手有些激动的往沈炳荣胸膛上敲去，“都怪你！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儿子怎么会成这个样子？我都说让你不要掺和沈默的事情了，你偏不听！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

“是是是……是我不好！都赖我！”沈炳荣同样心疼不已，“我答应，我会尽快退出来的，好吗？”

“我不想在待在南城了……”唐敏君再也受不了了。

沈炳荣咬了咬唇，虽然满心的不甘，却还是应道，“好好好，这件事结束后，我们就离开南城，都听你的！嗯？”

唐敏君紧紧的揪着沈炳荣的衣服，脆弱得点了点头。

不远处，沈默和卫斯理看着这一幕，皆是挑了挑眉。

刚刚的对话，两人听的清楚，所以……

卫斯理率先拉住了沈默，“你别激动，现在不是闹的时候，别忘了沈钰还在手术室里……”

“你当我和他一样没脑子？”沈默轻睨了他一眼，将手抽出。

而此时沈炳荣也注意到沈默的到来，立刻低声和怀中的妻子低语了两句。

唐敏君抬头，看见沈默的那一秒立刻起身冲了过来。

“你还有脸来？我儿子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你给我走！这里不欢迎你！”

沈默垂眸看着面前满脸愤怒的女人，视线依旧冰冷，他不想和她多说什么，但唐敏君却不罢休，见沈默无视她，直接伸手用力的推了过去，“我让你走，你没听见吗？你和那个顾云兮一样的不要脸，一个抢自己侄子的老婆，一个还背着丈夫勾引其他男人，你们统统都该下地狱！”

黑眸骤沉，狷狂的气息一瞬席卷，就像狂风一般呼啸。

“表嫂！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怎么？难道我说得不是事实吗？你们两个每一个是好东西！现在你们满意了？高兴了？一个害得我儿子生不如死，一个人害得他生死未卜，你们还想做什么？还想我儿子怎样？难道要跪着求你们高抬贵手吗？是要这样吗？你们到底有没有心？有没有良心！”唐敏君目呲欲裂的看着面前的人，那种愤怒和悲痛，彻底击垮了她。

这一生，唯独沈钰的事情，她绝对不会让步！

沈炳荣此时也上前搂住妻子的肩膀道，“表弟，你表嫂和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我们都姓沈，可是在你眼里，你从来没有把我们当做过一家人，今天我儿子算是捡回来一条命，可以后呢？你想过我们以后怎么办吗？沈默，你也别欺人太甚了！”

“沈先生，你这话说得有点过分了，当时如果不是沈默，你儿子……”卫斯理有些听不下去了，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沈默一个手势打断了。

“表哥，如果你们是这么想，那我无话可说。”他谦和道，“但我也想告诉你们，搞成如今这样的局面同样是我不愿看见的，你们怎么想我，我无所谓，但请你们尊重我的妻子，她没有做错什么。”

“你的妻子？”唐敏君瞪大了眼睛，面色讥讽道，“你还好意思提起她？从头到尾，如果不是她，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些事情？如果她当时不是爱慕虚荣，不是和你有一腿，我家沈钰会变成这样吗？沈默摸着心口说，我家沈钰是个坏孩子吗？他从小是怎么样的人，你心里不清楚吗？你怎么忍心那么对待他？你是他叔叔啊！他那么崇拜你，尊敬你，可你呢？你做了什么？你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

沈默无言，却并不苟同。

而这时，沈炳荣也道，“沈默，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提了，我只希望我儿子能够平安无事，其他的，我真的不想在说了。”

沈默沉静的看着面前的两人，片刻，直言道，“既然这样，我也希望表哥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真的，请你尽快退出来，免得我真的翻脸不认人。”

“你……你竟然还敢威胁我们！”唐敏君气愤道。

一旁的沈炳荣拉住了她的手，面色也沉了下来，“这件事，不用你说，我也会做的！”

沈默颔首，而这时手术室的大门被推开。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唐敏君急急来到医护人员面前，目光焦急的往手术室里张望。

医生一眼就注意到了沈默，立刻越过面前的人走到沈默跟前恭敬道，“沈总，您放心，沈少已经没事了，渡过这两天的观察期，就可以回去了！”

沈默轻嗯了一声，在唐敏君和沈炳荣诧异的目光中，和卫斯理离开了医院。

……

车上，卫斯理淡声道，“你真的认为沈炳荣会就此退出？”

“他没有选择。”沈默点了烟，目色深沉的看着窗外。

卫斯理微微蹙眉，将车窗打开了些许，耳边噪声骤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