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勤勉的天嘉帝去上朝,韩子高不得不在脖子上替他围上了原来那黑色的狐皮,天嘉帝说怕冷,偶感风寒,连带的嗓子都哑了。
大臣们不疑有他,但那陈顼心里却明白了,以至于嫉恨地整个心都要烧灼了。他心里又嫉又恨,只觉得一颗心被放在那热油里煎熬着一般,又想不知道和高弟弟做~~爱多么的爽,以至于皇兄都叫哑了嗓子,这辈子若是自己也能尝到那滋味,死了也值了。
韩子高干脆未起来去军营,只想着下午再去,在宫里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吃点午饭时,门口王公公来报:容华娘娘求见。
韩子高愣了愣,道:“皇帝不在这儿,去朝堂了。”
王公公道:“潘容华说,求见韩将军。”顿了顿轻轻地道:“不过,韩将军,皇上原本严令她不得前来西殿的,她已经违抗了圣旨,侍卫们本要拦着,她却大叫说是韩将军您要见她,否则她不敢前来,她按说已犯了死罪。”
“哦?那请她进来吧。”好在现在他在西殿,这过去的两日主要在那大浴池的旁边那大床上折腾。
他心中奇怪,为什么陈蒨对她这么无情无意,难道还是几年前那女孩说的他是男宠的缘故?若是如此,自己罪莫大焉。
潘美人进来跪下泣道:“臣妾求韩将军帮忙救我女儿全家性命。”
她自称“臣妾”,又行此大礼,韩子高吓了一跳,站起来道:“容华娘娘何故行此大礼,实在折煞末将了,快快请起。”
她固执道:“将军若不答应我,臣妾就跪死在这儿。”但话音未落,却被韩子高大力拖起。
她挣不过他,只得站了起来。
“娘娘有话请讲,子高若能相帮,定尽全力。”
“我儿丰安公主陈伯英,原因和亲,嫁给留异的第三子留贞臣。她和她的夫君并未反叛朝廷啊,求韩将军救他二人性命,更何况我女儿已经身怀六甲了。”她哭道。
“哦,您多虑了,皇上怎么会杀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呢?更何况她和她的夫君一直住在建康城中,反叛与他二人无关。既然丰安公主已经身怀六甲,更不会被杀了。”
“不,韩将军,我女儿和她的夫君早三个月前皆已抓入大牢,生死不明,皇帝不允许任何人探监,今晨圣旨已下,三天后和她的公公、丈夫以及他的其他的子侄一起问斩!求韩将军救她性命啊!”她说着哭了起来。
韩子高大吃一惊,实在不能相信陈蒨竟如此绝情绝意,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放过?沉默片刻道:“娘娘请放心,子高定会救公主和她夫君的性命。”
潘美人立刻跪下叩头道:“谢将军!将军的救命之恩,臣妾没齿难忘!”
韩子高扶起她来道:“娘娘快别这么说,子高愿意尽些微薄之力。”
潘美人站立起来,又哭道:“韩将军,我还想去见见我的女儿,给她送些被褥以及吃食,她有孕在身,不知那牢房是否寒冷潮湿,不知那食物能否合意?不知将军能否带我前去?”
韩子高点点头道:“若是我请皇上收回成命,也许明日放公主回家也有可能,公主既有孕在身,实在不该住在那牢房内。”
潘美人泣道:“正是。”
“容华娘娘不要自称臣妾,子高实在愧不敢当。”
“韩将军!”她的泪水再次掉落下来。
“娘娘你想何时去?子高随时都可以。”
“既如此,我现在就可以。”却原来她早就看出韩子高心地善良,她女儿却很早就被抓入大牢,她多次求见皇上,皇上都不见她,她又去求太后,太后问了问,陈蒨当时淡淡地回答说因为驸马父兄谋反,而谋反都是诛九族之大罪,太后不再多说。
陈蒨回来后却大怒,要废了她,多亏当时宗儿恰巧在,宗儿心中害怕,说:“爹爹饶过二娘吧,她哭的好可怜的。”陈蒨才放过了她,但下旨她不得靠近西殿,否则死罪,她为了女儿,却是冒着生命危险前来。
她此时又哭着将此事说了,道:“韩将军,若是皇上知道我来此,我怕性命难保,我死不足惜,可我的固儿还未成人,我的英儿又在大狱,我实在是死不瞑目啊!”
韩子高道:“今日之事,我要带你去大狱,又要求皇上收回成命,他定会得知,却瞒他不过,但子高保证,定会救你母子三人性命。”
潘美人又要哭着跪下叩头,但她身子被子高托住,跪不下去,还是哭道:“将军的救命之恩,臣妾没齿难忘啊!”
韩子高长叹一口气,心想怎么子华如此狠心?要杀了自己的孩子和妻子?
他不知,哪个皇帝不狠心?估计历朝历代的皇帝比他的子华狠心的多了去了。
他上马,让那马慢跑,潘美人乘车辇,她早已打听清楚自己的女儿关在哪里,竟然果然是关在死牢。
韩子高和潘娘娘下来,走进去,那些牢卒却不太认得他,但多少有些耳闻,见他如此绝色,心里都猜出一二,此时还是顾忌使命在身,拦下施礼道:“将军这是?”
“本将韩子高,和潘娘娘来看看丰安公主。”
“这,将军可有圣旨?”
“并无。”
“这,请将军恕小的不能让您们二位进去,小的们接到圣旨,严令不得放人进去看望公主。”
韩子高尚未答话,那潘美人斥道:“大胆!韩将军乃新任的一品大将军,皇上特许他做任何事不必通过皇上恩准!而且皇上严令,见韩将军如同见皇帝!尔等大胆,竟敢拦着他?!皇上知道的话,尔等统统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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