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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衣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她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藕荷色的缎面薄被,帐子顶上吊着的是缀着玉佩的如意结。
这不是她的房间。
穆青衣陡然睁眼,天光迎面扑来,眼前一片花白。
“姑娘您终于醒了!”
“衣姐儿醒了?快去禀告国公爷和老夫人。”
一阵嘈杂,待穆青衣适应了光线,头和胳膊上隐隐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也不管眼前人是谁,张嘴便问:“我怎么了?头好痛,胳膊也好痛。”胸口也难受得紧,像压了好几块石头一般。
赵氏一愣,搀扶的手也一顿。一旁的海棠及时开口:“姑娘,您可醒了!您房间着了火,您跳窗户跑出去,结果跌在池子里,倘若不是小白……姑娘,您这会子可有什么感觉?有没有哪里难受?”
穆青衣在她说着火的时候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听完话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暗自遗憾,方程教的都用不上了呢。
“我……”她正要说话,看见眼前的赵氏,兀地闭了嘴。
海棠:“……”姑娘,您这反应未免太明显了吧?
穆青衣“茫然”的眨了眨眼,骨碌碌的转了半圈,歪着脖子伸手要水喝。结果伸手的动作牵动胳膊上的伤口,疼的她直咧嘴。
“慢些。”赵氏憋了半天方才憋出这一句话,语气却有些生硬。
然后她就看见,穆青衣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你怎么了?”赵氏手忙脚乱,穆青衣却只是哭,放声哭,理都不理。
“姑娘您可是哪里不舒服?”海棠也问,但她也渐渐知晓穆青衣现在的性子,倘若真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可能当着赵氏的面嚎起来。现在这般,八成是作态。不过既然姑娘要作,她配合着便是,“姑娘,您是手臂上小白咬的疼了,还是头疼了?抑或其他哪里不舒服?”
穆青衣还是哭,泪珠大颗大颗的落下来,一会儿便沾湿了鬓发。赵氏嘴角抽了抽,一时吃不准她是真不舒服还是故意的。
听到消息赶来的老夫人一进梨园就听见穆青衣几乎掀了屋顶的哭声,脑门突突直跳,语气便多了几分不耐:“这是在做什么?!鬼哭狼嚎的!”
说完又对金嬷嬷道:“我就不进去了,你去看看,顺便把夫人带出来,就说来人太多,我乏了。”
金嬷嬷领命进去,先对穆青衣嘘寒问暖了一番,穆青衣别说不理,反倒哭的更厉害了。她知晓穆青衣是记恨上她的,心中冷笑,转脸对赵氏道:“夫人,大小姐受了惊吓,您便让她静养着罢,过些时日便好了。”
赵氏有些犹豫。她一直守在穆青衣身边意在定国公,而且昨日火光京城皆知,今儿一早与定国公府交好的人家便已上门。尽管她一眼也不想看见穆青衣那张据说和蒋氏有八九分相像的脸,但她必须抓紧机会扮慈母,以消除那些私底下流传的不利于她的言论。可现在……
“今早老夫人已经见了好几家的夫人小姐,也乏了,夫人便帮老夫人分分忧罢。”
这话便重了。好像赵氏这个当家主母躲懒,故意将繁杂事物推给老夫人一般,既无孝心又无能力。赵氏双颊臊红,忙起身前往正院,谁想一出门就看见老夫人,她一惊:“娘您……”不是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