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既然这玩意儿限制条件这么多还能被赖以厚望,那么其优点当然就是无可媲美的威力了,那它的威力究竟能大到什么程度呢——当今这个时代最先进的燧发枪使用铅弹的情况下大概是可以一枪打死任何无防护的人的水准,但面对一流以上高手有所准备的情况下稍微有些力不从心。至于火炮……这么说吧,填装石球或铁球这种实心弹的威力相当于超一流高手用全力或运真炁来投掷相同的玩意儿,但距离更远,没有真炁或者防御武功的人挨着就是重伤起步;而依靠碎片杀伤的开花弹则不需要刻意瞄准撞击,只要是在爆炸范围之内,一流高手以下众生平等,是生是死得看运气。
也就是说,这玩意儿所轰出来的每一发炮弹,都相当于一个超一流高手的招式,而一个武者成为超一流高手,最快也需要将近三十年的时间,而造出一门火炮以及维持的费用虽然也不低,且并不能和那种级别的高手完全等同,但这种效率也已经足够高了。
…………
“你……来真的?”齐骏虽然脸色未变,但心中已经开骂了——老五是不是脑子烧坏了,这种做法明摆着就是要和自己同归于尽。
自己纵容商会制贩大烟被父皇知道了固然死路一条,贬为庶人都算是轻的,就算侥幸活下来终其一生也得被常锁深宫冷院,秦王之名不复存焉,但老五私调军队军械的下场也不会比自己轻多少——到最后不全成了给老大铺路?
“啊……我向来说话算话。”齐单这时候已经把天边卫的铁面具戴上了:“今日灭杀商会的是天边卫、山河府与江湖势力三方联手,和别人无关。”
齐单这个行为,代表了两个意思——其一,那就是马甲的重要性;其二,那就是他仍然释放了不想手足相残的讯号,但商会成员必须剿除。
不过在齐骏看来,除了他解读到了齐单的本意之外,他又想多了一件事儿——齐单提到了天边卫,他身上穿的也是天边卫的卫服,而天边卫可是父皇亲卫……难不成这里面儿还有父皇的意思?莫非安德烈把事情全都交代了?
其实这也真不能怪他多想,怪只能怪齐单算准了他三哥的多疑,这身被贺难嘲为“蝙蝠怪人”的装扮也是齐单用来给他三哥施压的攻心之计。
他当然舍不得让他三哥死,因为他还要留着他去牵扯大哥——逼反逼反,他若是不把齐骏逼到不得不把事情闹大的绝境,以齐骏的心态还真未必能明刀明枪的和大哥叫板。
就算胆大包天如贺难、如齐单,也不敢搬出来更多门火炮,两座火炮已经是齐单能不惊动京城的极限,而且他也不放心把这王牌放在贺难手里……当然,调用这玩意儿和真点燃了引线之间还有斟酌的余地。
现在的齐单只在一件事情上拿捏不定——那就是会不会太过火了,三哥要是真在这儿跟自己拼命,那自己这一炮……是开?是不开?
而秦王心中也自有一笔账在算,他为大计付出十数年,怎能在此功亏一篑?若是竞鞭逐鹿,鹿死谁手却也未可知——他也只怕老五失心疯了直接朝着自己开火。
就在两方首脑心中各自打着算盘,草木皆兵的时刻,一个人的举动突然打破了所有的僵持。
严先生突兀地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怀里还抱着那堆在齐骏桌面上收敛来的账簿文书,疯了一样的逃之夭夭。
齐骏的反应很快,他以为是严先生一介文人看不得这兵戈肃然的场面所以萌生惧意,刚想出言提醒外边儿更危险,但他脑袋一探出车外,就发现好像他妈的不是很对劲儿。
只见这严先生逃跑的方向并不是村庄里,而是正立在对面的盾墙。
“且慢!且慢!自己人!自己人!”严先生跌跌撞撞地奔向了齐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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