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一马踩我三磊石……”王志并没有从马车上下来,而是气道:“你个屁孩,老子就踩你石头了,你还能把我怎么着?”
“你下来给我道歉。”少年收起单臂,双手叉腰,摆出一副很老成的样子,气鼓鼓的道。
围观的百姓此刻被少年的这句话吓的可不是一半,这家伙竟然让王志给他道歉?看这位少年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是哪家的公子哥啊?况且谁家的公子哥出来还不带两个随从?
“给你道歉?”王志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想他王志刚在县衙里面受了一肚子气,如今在这大街上,竟然也被一个屁孩子如此鄙视,真当是气煞人也:“你算个屁。”
“对,就是给我道歉。”少年丝毫不惧王志话语中的威胁,寸步不让的道:“我在是屁,你连屁都不是。”
现场众百姓听完哄堂大笑,王志在云山县作威作福这么长时间,除了少数几个人敢惹外,平常哪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而且还王志连屁都不是,堂堂纨绔公子被屁孩如此奚落,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哪里来的野种,看来本公子今天可要好好教训教训你。”王志话毕,对着旁边的车夫道:“念他年纪,抽上十鞭让他长个记性就好。”
那车夫闻言,一扬手中的马鞭,坐在马车上,就准备向着少爷抽去,可还不等那车夫手中有所动作,李青云便迎上前去,哈哈一笑道:“王兄,别来无恙?难不成还在生李某的气?”
“李青云?”王志听到是李青云的声音,让车夫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则是从马车中走下来,看到李青云旁边的这个不,心头更为生气,这家伙从哪里找来的孩子?难道存心得瑟他?
“王兄,刚才一别,如今甚是想念,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要不要找个地方把酒言欢一番?”李青云见王志下了马车,大言不惭的道。其实李青云这些话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将王志的注意力从少年的身上转移到他这里。
这少年生的如此粉雕玉琢,如果被抽上十鞭子,肯定会让人心生不忍,况且他和王志的梁子已经彻底结下,倒不如万般罪孽诸加吾身,帮少年渡过眼前这个难关。
“呸……”王志吐了一口唾沫:“和你喝酒?你算老几?”
“王兄,话要文雅。”李青云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淡笑道:“你祖母就生了我这么一个儿子,你我算老几?”
王志被李青云的这一席话气的差栽倒,这李青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伶牙俐齿了?
“你无耻。”王志指着李青云骂道。
“谢谢,家里人都这么夸我。”李青云含蓄的道,丝毫不生气,就是这种不生气的态度就差让王志抓狂,要不是鼻子上还有伤口,都恨不得过来揍李青云几拳。
王志被李青云气的转身就要走,如果在待在这个地方,估计他颜面必定要扫地,他已经不愿意在和少年计较下去,特别是眼前还有李青云这位扫把星。
少年见王志要走,撇了撇嘴,气鼓鼓的道:“如果你真的不想道歉,将我刚才那副对联对上,你便离去,如何?”
王志没有想到少年会这么,刚在李青云这里丢了一次脸,如今在丢到少年这里,那他真的就可以找条地缝钻进去,或者找根头发吊死得了,所以他打算不管怎么样,都要将这副对联先对上,保住颜面再。
李青云见少年的危局已解,心头高兴,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想看看王志是怎样对出少年那副“一马踩我三垒石”的上联。
王志脸色铁青,伫立在一旁,脑中不断思索,可他本来就是一个纨绔公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但对于做对子,可真的是一窍不通,但王志不通,不代表别人不会。
王志比李青云年长几岁,去年刚娶了一门媳妇,是云山县有名的歌妓。媳妇冰雪聪明,琴棋书画,无一不会。想到这里,王志朝着车夫递过去一个眼色,那车夫人也机灵,一扬马鞭,顺着街道向着王家的宅院疾驰而去。片刻后,马车返回,车夫急忙跑着来到王志身边,对着王志的耳边窃窃私语了一下,王志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笑道:“一马踩我三磊石,剪开出字两重山,你看如何?”
王志话毕,不等少年答话,便朝着马车走去,而一边伫立的少年却是目露讥讽,嘴里嘟囔道:“一听都是女人作的……哪有男人用剪刀的……”
王志听罢,差跌倒,幸亏被车夫及时稳住了身体才没有跌倒在地。而李青云看到王志再次吃瘪,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