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柜、家具往城堡里一摆都透着历史年味,但陌晓美记得这里以前是空置的。堆着些杂物,所以活动室应该是新装修的。两人在手电筒微弱的灯光下,迂回避过边边角角安全的从边门出来。
今天天上的月亮又亮又大,就是没有星星,一*圆月亮就像黑色盘子的一块大麦饼。斐闻关掉手电筒:“这地方真不错,就是太偏了。在这儿住久了会自闭吧。”最近的城镇在十公里外,最近的邻居也要骑车二十分钟。
斐闻穿了一套睡衣和陌晓美的是一个系列的,两人边说边走。两团小碎花从花团簇拥的后花园中穿过。再往前走了一段直接踩在松软绿色的草地上,感觉一脚踩在质感厚实的毛毯上。
斐闻突然想到什么略带疑惑的问:“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生活,不自闭也该养的含蓄点,你怎么一点没有受影响,还这么活泼外向这么……二呢?!”
“嘿,你!”陌晓美抡起拳头狠狠砸了一下斐闻的手臂:“要不要这么埋汰我啊。我只是偶尔来度假又不是常年累月住这儿,而且,你才是生活在四面环水与世隔绝的岛上,要孤僻也是你孤僻。”
“是是是,我孤僻。”斐闻摸着被打的地方赶紧的自我批评。
两人越走越清醒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湖边。这次回来陌晓美发觉城堡变动的挺大,外部的花草和屋里装潢装饰都布置一新,连喷水池的美人鱼都抛光的更生动了。唯一就这个湖和湖的周围没被动过,湖水、树木原汁原味的保留了下来。
“那个时候年纪小,所有的意识都还很模模糊糊,就觉得哥哥老帅了。每天绷着个脸,平常说话只用脸色和眼色,难得开口也只是“恩,哼。”这些语气助词。
父亲是天,家里公司里谁都怕他,就陌言敢跟父亲顶着干。
拽的不行的陌言在陌晓美心里的形象越发高大。没事就爱围着他转,小尾巴一样甩都甩不掉。就算是陌言对她疾言厉色的也赶不走最终,一代小霸王还要绕着一代缠人精逃。“那天是偷偷跟在哥哥后头跑出来,怎么顺拐掉进湖里的过程已经记不住了,就记的湖水真是冰啊,冻的我哆嗦都打不利索了,手脚刺骨的冷,还以为自己会死过去呢。”
陌晓美站在岸边。湖面像一面大镜子,微风吹来湖面上倒影的白色月光波光粼粼。斐闻张开臂膀把陌晓美圈入自己怀内。
她拍了拍斐闻交叉在自己腹部的手,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往后仰,后脑勺靠在斐闻胸口的位置,舒坦的吐了口气:“并不算很糟糕的回忆,虽然差点嗝屁升天,但因这个意外让我们兄妹的感情变好了,完全是质的转折。”除了喝了点冰水,吓了一小跳外陌晓美倒没留什么心理阴影。
这样的环境,后背还贴着一个大帅哥。陌晓美的脑子却无端想起:宁静而致远这个励志跟浪漫一点都不搭边词。她往后再贴了贴,使劲要把注意力集中在身后的人身上,斐闻的温暖正合适不高也不低,真舒服。这里这么偏僻她的礼物要上哪儿买?明天得问问嫂子。嘿,她都有嫂子了,时间真快……她好像忘了问哥哥,是不是或许有侄子侄女在肚子里了……
就几分钟陌晓美的思绪跑偏好几回,十八头驴子也拉不回来。画面再唯美浪漫,谁又能真正知晓画中人想的是什么?世间万物“人”是最难以捉摸事物之一。其实斐闻抱着陌晓美,闻着女友虚无缥缈的洗发水味道,脑子里却在谋划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
两人就这样紧紧抱着,各自思维发散。在同一个地方却不在一个频道里。
夜色越来越沉,就在以为天地间除了他们两个活物,其他生物都睡死过去的时候,湖边的大树上枝叶轻轻的骚动起来,七八片树叶从树梢抖落下来,轻飘飘的落在草地上。随之,一个小尖脑袋从茂密的树叶丛中探出。
是一只小松鼠。它探着脑袋谨慎的左右观察一阵,才从树丛中跳出来。高高的站在树枝上嫌弃的看了一眼树底下矫情的人类,无视。下一刻灵活的顺着树干蹦下来,稳稳的落在草地上。又左右多疑的看了看,没一会儿便蹦的不见了人影。四周重新安静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