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绝非久留之地,君霆若摸索着向外走去。离开战场的一路上,他又遇上了好几头这种丧尸,那些丧尸无力例外对于君霆若闯入它们的“领地”表现出深深的敌意,但是竟没有一头主动攻击他的,最多是做出一些威胁的动作,当君霆若离开之后,它们又各自在尸山中继续寻找着食物,完全没有要追赶他的意思。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君霆若一时半会还搞不清楚,现在也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根据那些尸体的腐烂情况,君霆若判断自己昏迷至少已经有三至五天了,这段时间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君霆若通过月亮和星星的方位迅速辨别了方向,朝着自己母亲所居住的奔流城走去,他知道路途遥远沿途极其危险,可他还是决定这样做,无论怎样他都要找到自己的母亲,一定要!
君霆若离开了战场,他没有看到那些在战场上翻找尸体的丧尸在不断吞噬血肉之后身体渐渐发生着不同寻常的变化。他更没有注意到,在防御工事顶端的一座碉堡上,一双碧幽幽的眼睛正凝视着他远去的背影。
十七天,整整十七天,这是君霆若徒步走回自己家乡的时间。
在这十七天中,君霆若曾经晕倒过四次,每一次当他从昏迷中醒过来之后都感觉头痛欲裂,看来他的脑震荡并没有好转的迹象。他还遇到过一支慌不择路逃难的车队,对方远远看到他身上挂着的突击步枪不由分说就把猎枪伸出车窗外示威,威胁君霆若不许靠近。君霆若只好无奈的看着那支车队从他的身边呼啸而过绝尘而去。三天之后,他又遇上了这支车队,只是那个时候车队里已经没有一个能举枪的人了——他们都死了,一个不剩。那个曾经举着猎枪威胁他的家伙被啃得血肉模糊,手中的猎枪断成了两截。车队里所有的车辆都几近报废,就算没有报废的有没有油了,看来这支车队就是因为没有了油料在这里休整的时候遭遇的丧尸。君霆若从他们的行李中翻出几套还算干净的运动服换上,又找到两瓶没有被污染过的纯净水和几包干粮,带着这些继续上路。
当天下午君霆若竟然又遇上了一辆车,那是一辆绿色涂装的吉普车,盖着深绿色的帆布车篷。君霆若一看就看出对方应该是部队的,这一次他学乖了,武器早早的就藏了起来,只用双手向对方示意。对方还真的停了车,不过人还没下车,两支黑黝黝的枪口就伸到了君霆若的面前。无论君霆若如何解释他的身份,对方都没有同意他乘坐自己的车辆,倒是把他的突击步枪和所有的水和干料都搜走了“要不是你说你是特战三中队的谭钊,就凭你私带枪械这一点老子就该毙了你。”坐在副驾驶上的中年军官说道,谭钊是君霆若认识的一个三中队的战友,听说家里很有点背景,这时候理所当然的就借用了,可他毕竟没有任何证件证明,对方也不会相信他,只是很“好心”的把猎刀留给他之后,那辆吉普车就绝尘而去了。吉普车所去的方向并不是君霆若所要去的方向,而是驶向一条乡间小道,君霆若清楚的记得两天之前自己曾经见到足有上百头丧尸往那个方向移动,他本来想提醒提醒那几个当兵的,不过既然对方连他唯一的干粮和水都很好心的拿走了,那他就只有很好心的忘记提醒对方了。
此后他又经过一些被丧尸袭击的村庄小镇,不用说那里的情况都是满目苍夷惨不忍睹,为了安全起见君霆若也不敢深入里面寻找食物,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残存的丧尸,那些丧尸的口味又是不是和战场那边的一样,万一人家就好自己这一口那就不好玩了。所以他只是在村镇周边搜索了一番,一无所获之后就赶紧离开。
他还曾经遇到过一处长达数公里的高速公路大堵车,车里的人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只留下满地狼藉,君霆若在那里又得到了些许的食物补给,他本想找一辆车开回去的,可当他到达大堵车最前端的时候还是决定了放弃这个想法,因为他看到高速公路前端的一座高架桥竟然被炸断了,那显然是人为的,所有车辆就是因此无法前行的。无可奈何,君霆若只好绕着山路继续前行。
说来也怪,虽然这十多天里君霆若很少进食,但是他竟没有饥饿的感觉。他是很想吃点什么,可那却不是因为饿,而是因为——嘴馋?或者就是单纯的想吃东西。面对着那些饼干面包他就是提不起胃口,好几次强迫自己把干粮混着清水咽进去之后他竟然还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不得不捂着嘴巴拼了命的吞进去。
不管怎么说在第十七天的傍晚君霆若还是见到了写着“奔流市欢迎您”的高速公路收费站。
终于到家了,虽然他无法确定那里还是不是他的家,可是当他看到那几个熟悉的字时,心中竟然还有些小小的激动。
如果君霆若知道接下来他将会遇到的事情,他就激动不起来了。